他身側随行的小厮道“公子,會不會那豐姑娘瞧不見怎麼裡頭一點聲息都沒”
應瀾生溫溫一笑“待明日,自有看見的人與她說。我事先打聽好她的行蹤,也不過為着更保險些罷了。”
他踏滅了火種,拍拍袖子,“走吧。回别苑。”
小厮牽馬近前,躬身請他上了馬,似乎心裡不定,猶豫道“那豐大姑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公子費這般功夫,竟還無法打動她芳心,莫不是眼高于頂,誓要配個侯爵公卿也不瞧瞧自己家什麼底子聽說她那舅父,還犯了事,如今就要問斬”
應瀾生不答,斜斜睨了小厮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錦墨,你越發聒噪了”
似是埋怨,似是敲打,朗聲溫言,不會叫人懼怕。小厮吐了吐舌頭,不言語了。
應瀾生回眸再看那燈火,适才他放出的最後一盞孔明燈,已混入那許多燈中,分辨不出了。
他默默念完适才不曾許完的心願。
“小生應榮,願抵三十年陽壽,換阿言長壽百年待事成之後,永不殺生,終身茹素,以贖罪孽”
因昨日宿醉,晨起頗遲。小環一臉複雜地走入進來“姑娘,段家大爺和四爺來了,大奶奶叫過去呢。”
豐钰應了一聲,見這丫頭欲言又止,不由問道“怎麼了”
小環道“太太也在。”
自打客氏稱病不出,豐钰被免了西府的晨昏定省,已經有月餘不曾照過面了。見小環如臨大敵的模樣,知道她還為着上回客天賜故意刁難的事心有餘悸。豐钰抿嘴笑笑,摸了摸小環的頭發,“給我梳妝,稍用些豔色。”
坐在鏡前,從銅鏡裡去瞧小環的臉,憂心忡忡的不見笑容,豐钰微笑“你不必怕,她不會為難你,也不會為難我。你越是膽怯,麻煩就會越纏着你不放。放寬心,隻要無傷性命,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丫頭掀了簾子,豐钰含笑走了進去。
屋裡氣氛冷凝,豐凱豐慶,幾位太太,豐允和周氏都在。
段淩和與段清和坐在下首,見豐钰進來,含笑與她文好。
豐钰向長輩們請過安,片刻間,就将衆人面上神色盡收眼底。
屋裡尴尬地沉默了一陣,豐凱咳了聲,勉為其難地開口“事已至此,我們豐家亦是苦主,那客天賜膽大包天,從我們府裡将東西和契據帶出去如今人已身死,餘下的款數無從索回,依兩位段公子看,此時該當如何”
豐钰略吃了一驚。
客天賜死了
她迅速看了眼客氏。
隻見客氏面如死灰,定定地坐在豐慶身旁,呆呆望着足尖發呆,好像根本沒聽見衆人在說說什麼。
這段日子她明顯的蒼老起來,原本烏黑的雲鬓不見半點光澤,甚至钗子都配錯了一隻,左右不同顔色款式的珠玉裝飾兩鬓。
她眼眸低垂,嘴唇微向下撇着,肌膚黯淡無光,好似老了十歲。
客天賜死了,死在牢裡。
已經簽押認罪的案子,即将被追回的嫁妝,就這樣不了了之
豐钰眼眸低垂,睫毛将濃濃怒色遮住。
聽得段溪和道“先前追回的數目,都有官府記錄在案,今晨通知我等前去點算了一回,約莫隻有十之其三,餘下田産、鋪子皆已易主,一時追回不及。”
段溪和看了客氏一眼,笑道“客天賜的遺孀一口咬定,說餘數皆在二太太手裡,我們自是不信的二太太乃是表妹的母親,便是存了些許在手,定也是為将來表妹出嫁添箱打算此事隻得托賴各位長輩,暫替钰妹妹保管,待她定下婚事,再交回她不遲。”
段溪和态度和氣,這話裡可是半點情面都沒留給豐家。
好好的嫁妝鎖在庫房,如何能給外人盜去虧得豐凱還敢睜眼說瞎話,把他們豐府說得如此無辜。沒有豐慶和客氏的縱容,沒有豐凱夫婦的治家無能,這種荒唐事怎可能發生
豐钰眼看出嫁,難道真的就隻帶着公中撥的五千兩銀子和兩塊荒地過活
嫁妝嫁妝,嫁的是一輩子,陪送的東西也該足夠支撐她這一輩子的生活花費。
娘家陪嫁的東西,就是姑娘将來在夫家立足的底氣。
他們哪裡曾為豐钰打算過半分
豐凱老臉一紅,不說話了。拿眼狠狠橫了豐慶一眼,推他上前應付他的前嶽家。
豐慶硬着頭皮道“大侄兒,哪裡像他們說的我們是钰丫頭的父母,她親娘走得早,這孩子孤苦,我們隻有加倍憐她。我但凡有的,哪一樣舍不出我當眼珠子般寶貴的閨女,我必不會虧待半分。你們隻管放寬心,孩子的陪嫁我心裡有數,将來風風光光從我們豐家出閣,絕不會給外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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