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钰咬住下唇,下意識地看了眼身後的床榻。她今晚實在沒什麼心情。可這人為了自己這般周折,明明拉不下臉面卻為着元嬷嬷一句話就擔憂得不行,硬着頭皮走了進來。前番的親熱因她的麻木敷衍而中止,自那回起,他至今都未再留宿……
安錦南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臉上浮起極淡極淡的窘。“你不舒坦,本侯,留下陪你。”
她每次都很順從,卻也隻是順從罷了。安錦南感覺得出,她并沒什麼熱情。自尊心讓他遠離她,不想一味的索取和強求。
兩個極善掩飾和作戲的人偏偏無法當着對方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屋中靜的簡直有些尴尬。被他握住的手甚至有了汗意。
豐钰覺得自己應當說些什麼,心頭煩亂亂的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安錦南似明白她的心情,低聲道“你可要去見見你那位好友,文心?”
他目光一直落在她面上不曾移開,所以很清晰地捕捉到她眸子裡霎時雪亮的喜色。
“這,行嗎?”
安錦南嘴角浮起淺淡的笑“不親眼看過,你如何安睡?”
豐钰這回笑容明顯真誠多了。
安錦南即刻叫人備車,似乎生怕她反悔一般。兩人很快到了衙門,那劉知府一路慌忙穿衣一面奔出來見禮。把安錦南留下應酬那劉大人,豐钰速步跟着衙差帶着小環往裡去。
文心何嘗睡得着,聽見外頭的侍婢見禮她就醒了。鐵門開啟,豐钰走了進來,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紅了眼眶。
一個是心疼,一個是委屈,文心連寒暄客氣的話都沒說,撲在豐钰懷裡就哭了出來。
她到底還是在意的。人心真經不起考驗。
朱子軒當時哪怕多猶豫一瞬,或是他隻需沉默的等她自己撲出去搶着認罪,她的心情都不至于這般難受。
如今已不單單是傷心。更多的,是對自己過往沉浸在愛情假相中的愚蠢而揪心不已。
她怎會容忍自己,愛着這樣的一個人?
豐钰把懷中人緊緊抱着,咬着嘴唇道“明日一早,事情就會傳遍盛城,接着就看你的了。文心,你可想清楚了?事情傳開,不可能瞞住你娘,她會很傷心。你的名聲,說不準也會有些傷損。這些都将是你獲得自由的代價。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文心苦澀一笑“這時候你還來試探我?明天,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你為我所做的一切不會白費,豐钰,你放心,我已經瞎了一回眼,不會再瞎第二次。我還要用這雙眼睛看着他們能過的有多快活!”
豐钰撫了撫她的頭發。絮叨了好一會,文心才後知後覺地道“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嘉毅侯脾氣未免太好了吧?這樣都由着你?”
豐钰笑了笑,這話不知該如何作答。
文心不無羨慕地道“豐钰,好好珍惜這恩情。你也别總冷着臉,他一味在乎你,你卻不當回事,一回兩回他寒了心,再熱烈的情義也熬不住這般搓磨。你先别忙着駁斥我,你真當我看不出?每每提到他你就顧左右而言他,說你心裡沒事我如何不能信。”
豐钰無奈一笑,應付幾句就從裡頭告辭出來。
車中,安錦南早在裡頭等待她了。
昏暗的巷道微現天光,車前琉璃燈罩下半截燭火已近熄滅了。
安錦南坐在暗影中,她的角度看不清他表情。這個孤絕十年的男人,這些年是如何度日?
沒有親人,沒有知己,身邊無數的政敵和想要算計他的人。
他其實和她并沒什麼不同,她分明最懂得孤獨的滋味,卻為什麼要用冷漠來懲罰他?
也許在這段婚姻中,在這暧昧的感情裡,他也與她一樣的不知所措。她尤記得他捧住她的臉,無比真摯而急切的問,豐钰,你要什麼?你得與我說。
豐钰坐入車中,身側高大的人影扭過來看着她,豐钰忍住瑟意,将頭輕輕靠在他臂膀上。
“侯爺,文心背着我,偷偷的哭過。”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安錦南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豐钰睫毛輕顫,低低地道“她心裡還是會難受,那是她喜歡的人……可是他,卻早就不喜歡她了……”
“若換成是我,隻要發現别人對我有一絲不好,我就會加重十倍的防備。我讨厭被辜負,讨厭被欺騙,更讨厭被拒絕。所以我會先拒絕别人,會先辜負别人,會先欺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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