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小明子!”呂靜平急着就去追:“你們還愣着,快去攔住他!”兩個下人慌慌張張跑去了。呂靜平輕輕掙脫左傳林拉着她的手,垂着眼道:“不隻是周小子,我也要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因為有了新的愛人,孩子就不在重要了嗎?她,到底……”她說着,突然住了嘴,轉了頭,向着周小子和去下人糾纏的地方跑去了。
左傳林抓着的手在空中虛握了握,便攥緊了拳頭不再說什麼向堂屋去了。
一連幾日,左傳林都沒有再出現在小面館,這讓幾人都松了一口大氣。沒過幾日,都聽說了左傳林上山剿匪的事,看來是沒空再來了。可眼看太平日子沒有幾天,陳健又攤上了麻煩。
他正在醫館呆的好好的,被局長叫去出診,回來時還好好的,誰知沒過兩天,局長的女兒就死了!一大幫子人沖到陳健那裡把醫館給砸了,人也被抓走了,說是陳健治死了他的女兒。于是人就給抓走了,兩天了,連個面都不讓見。
貴叔又在發呆,現在館子幾乎要靠近藤撐着了,他今天又去跑了幾家之前跟劉家交好的人家,硬着頭皮也要去啊,可是到底碰了一鼻子灰。他發了好一會呆,站起身去了後院。三野不大放心跟了過去。
劉貴正在地上掀磚掘土,看見三野進來,沒說什麼,從底下刨出一個紅木盒子,打開,竟是一尊玉觀音。
劉貴摸摸那觀音的臉,忍不住哽咽了起來。三野有些無措,他從沒見過劉貴這個樣子,在他眼裡,劉貴是個很要強的人,他是個打碎牙也要往肚裡咽的主。可是現在他坐在地上眼圈紅着。過了好一會,劉貴把這觀音包了包,然後抱在懷裡:“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當時家裡出事,什麼都賣了,就它還留着,爹說他能保佑着家裡,它靈性着呢。可是現在……小野阿,我真沒辦法了!陳健要死了,他……除了我閨女,我就隻有他了,他不能就這麼死了。我得去救他啊。局長的閨女不能是讓他治死的,他的手藝,我最清楚。”他說着,站起身出門了。三野追在後面,一路上也不敢說什麼,倆人去了朱局長的府上。
門口有人守着,見倆人穿的不富貴,攔着不讓進。“有事的上局裡說去,這兒是辦案的地方嗎?”那兩人推推搡搡。劉貴仍不想離去,又眼看進不去,假意離了幾步隻得先在台子上坐下來。不大一會,朱局長出來了,臉色不大好看,正準備上車去局裡,被倆人撲了上來。倆個門衛大驚,趕緊上去拉人。
“局長局長!”劉貴死死站在那裡,把布露出一個角:“我有東西給您!”
朱局長一眼就看到那潤白的細玉,擡手揮了揮,三野二人被人放開了。劉貴趕緊湊上去把布解開點:“您肯定是行家,這尊觀音可是宋朝的宮廷雕師所做的,那是擺在皇帝眼前頭的,後來賞給我家祖上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您看……這下邊,還有印那。”
朱局長湊了個頭看,臉上舒展開:“怎麼着了?劉家這麼好的東西……這是遇到什麼大麻煩了?”
劉貴見他問,立刻道:“就是陳醫生……”一提陳健,姓朱的立刻臉就拉下下來。他趕緊賠了笑臉:“他的手藝您也是知道的,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說了!”朱局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把觀音拿起來抱在懷裡道:“這事我知道了!”他跨進車裡對司機說:“走吧!”
劉貴連句準話都沒有得到,一時之間覺得天昏地暗,竟是站都站不住了。三野趕緊扶住他,安慰道:“貴叔,别擔心了,他東西都收了,肯定會給想辦法的。”劉貴搖了搖頭“你不懂,你不懂。”他搖搖晃晃站起來“收了東西也不一定真給你辦事,何況是他自己的閨女。這裡邊,不定有什麼隐情呢。”
兩人又在朱家守到晚上,看見姓朱的車,劉貴撲了上去,司機下來一跳,罵了一句,這個時候姓朱的也下了車,見還是他倆,不禁有點煩躁。三野一把揪住他:“至少讓我貴叔見見陳大夫吧?”“你說見就見嗎?”姓朱的臉色不好看了。三野冷笑了一聲:“你怕是不知道?左大帥最喜歡在我們那吃面了,要是你收賄賂還不辦事讓他聽見了……你也知道,大帥之間都是認識的,這事要是讓張大師知道了,你這局長怕不怎麼好當了。”三野想來想去,在中國這麼些年,他知道左傳林的地位和手段,這個時候提這個張大帥,說不定有點用。劉貴聽着這話,也是一震,覺得或許有轉機。偏偏這個朱局長還真知道這個事,左大帥在小面館一連吃了好幾頓,這可在綏陽有點地位的人家間都傳開了。起先他還以為那家面做的好吃,讓人給他帶過一份,發現也就一般,現在想來,或許是有關系在裡面也說不定。左傳林可得罪不得!他這麼一想,不禁放軟了點:“那就讓你們見一見!”
兩人聞言歡喜起來,朱局長手一揮,派了個人領他們二人過去,低聲叮囑道:“看着點,别讓他們說什麼不該說的!”那人面上哎了一聲,心想,什麼叫不該說的我怎麼知道。
進去以後,劉貴給了那人點錢,那人便出去了。
陳健看到劉貴時吓了一跳。劉貴忍不住哭了起來,倆人隔着籠子看着對方,心裡都是又酸又漲。說起這件事,陳健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這一次,我是必死了。”劉貴說自己已經把那觀音給了姓朱的,肯定會有辦法的。陳健驚住了,呆了一會,他突然激動道:“你真的給了他?你!這次的事非同小可!隻怕你救不了我,還搭進去傳家觀音。”
“到底什麼事!真是是你治死了他閨女嗎?”劉貴急了。誰知陳健沉默了一會,說:“他之前讓我去給她閨女診病,其實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很好診,她,是懷孕了……”劉貴驚了一下,倆人不說話了。“這……”劉貴艱難道:“她不是還沒結婚嗎……”陳健難道:“這還不算,關鍵我診出,那肚子裡的孩子,是個死胎!”劉貴又驚了。陳健繼續道:“這中間恐怕有什麼大蹊跷。你救不了我了。”
回去的路上,劉貴簡直丢了神,回家便一病不起了。
第10章第十章
劉貴這一病,面館幾乎是撐不下去了,可是為着吃飯,這館子肯定是不能關。梅子也請了長假不再去學校,留在面館幫忙,梅子和近藤兩個人撐着面館照顧着貴叔,可是還是有些入不敷出。
三野不會做面,但他中國話越來越順,力氣也大,于是他每天早上五點一個人去早市采購,對地形熟了後,就租了個黃包車,六點一吃飯就早早到集市上的牆根邊等着拉人,高強度的工作讓他越來越瘦,也黑了許多。
可是貴叔的病越來越重,吃的藥也越來越貴,陳醫生的情況怕也不好過,那個局長不知怎麼搞的,程序剛走完迫不及待的就定了日子,要槍斃了陳健。
三野跟近藤最近也累的緊,每天也沒了那些個心思,吃了飯倒頭就睡着了。
天漸漸熱了起來,冬天要過去了,可是這小院卻還是沒了生氣。眼看要到日子了,陳醫生要保不住了,三野跟近藤倆個人清楚,如果陳醫生一走,貴叔肯定也活不下去了,但是倆人根本沒有一點辦法,劫獄不現實,搶人就是送死。倆人愁的也睡不踏實。
三野半夜起來小解,突然聽到北屋傳來哭聲,仔細一聽,是梅子,在劉貴屋裡細細的哭。哭的聲音很小,怕吵醒他們倆。梅子這姑娘很懂事,知道他倆每天很累,這幾天來除了默默的洗衣做飯打掃幫忙,沒說過什麼。姑娘的心事,也不會跟他們兩個男人說。
“爹阿……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我知道,你喜歡陳叔……我知道你跟我娘就是聯姻,我知道你娶我娘就是賭氣,現在陳叔不成了!可是你還有我呢?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唔唔……咱家現在沒錢,要是咱劉家沒倒的時候,他那什麼局長!哪敢找咱家麻煩阿……爹……你起來吧?好不好?阿?……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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