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口哨聲止于一個揚手,為首的男生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畫滿塗鴉的校服,眉峰刻意修剪成斷眉,似乎是想增加些狠厲的氣質。見他過來,男生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諷刺道:“喲,川哥來這麼早,吃早點了嗎?沒陪男朋友去十中?”
說罷,一群看好戲的人哄然大笑。
陳善川像是沒聽到,視線越過他們落在後方——宋承豪和幾個朋友被堵在樓梯間焦急地看着他,無聲地說着别搭理。
陳善川也确實不太想搭理這群人,聽了一夜隔壁鬧騰的動靜,心裡那根緊繃的弦消耗他太多精力,這會兒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搭理他們了。
陳善川想繞過男生回教室,不料男生擡手擋在他面前,語氣刻薄道,“沒看出來啊,傳說中的拒絕所有表白的高冷男神原來是個同性戀,看來不是不想談戀愛,是不想和女生談啊。”
有人附和:“平時裝的那麼高冷,私下不知道玩成什麼樣了。”
“聽說同性戀都有艾滋病,都離他遠一點,别被傳染了。”
“卧槽,真尼瑪惡心啊。”
……
一時間嘲諷不斷,他們一邊罵着一邊害怕地往後退,和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陳善川隻覺得好笑,望着他們驚恐的表情肩膀抑制不住地顫抖。
世界上總有那麼多傻逼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他們信奉所有的道聽途說。
有人沉不住氣站出來罵道:“笑你媽呢?死同還不滾回去治病。”
為首的男生接話:“建議把你男朋友帶去檢查檢查,聽說艾滋病都活不久。”
一群人又大笑起來。
捕捉到敏感詞彙,陳善川眉頭陡沉,笑意一點點褪去,褐眸染上幾分陰冷。他一字一頓地反問:“你再說一遍。”
“我說——砰”
陳善川一拳砸在了男生臉上。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他。
男生哀嚎一聲倒在地上,“陳善川我艹尼瑪的!”
“好久沒和我動手了,屁話變這麼多。”陳善川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表情淡漠地俯視他,“鋪墊短一點,想找我打架就直說。”
男生原本面對陳善川心裡多少有些怵,畢竟這人是出了名的打架厲害,即使不拉幫結夥也極少輸過,可此刻被傷了臉面,他再忍下去以後提起來不知道會被怎樣笑話,更何況今天帶的人足夠多,大大增加了勝率,于是他咽下那口底氣,爬起來咬牙切齒地對陳善川放狠話:“老子今天打到你退學!”
話音落,衆人一擁而上,宋承豪罵了句髒話帶着幾個兄弟卷進混亂。
高一樓經常有校領導視察,又因為今年頂樓多出兩個高三班,所以管得更加嚴了。
樓下聽到騷動聞聲趕來的主任捧着杯濃茶在遠處大口喘氣,茶水沿來路灑的隻剩下一半,他抖着手氣息不穩道:“幹什麼!你們幾班的?!知不知道這是學校?!”
沒有人搭理他,大家都陷入糾纏中難分難舍。主任氣得頭頂升煙,“松開!我叫你們松開!”
陳善川被推搡到地上滾了幾圈,混亂中有人拽住他的腿,也有人按住他的肩。為首的男生跨坐在他身上雙目猩紅,拳頭在空中掄圓了,陳善川及時将頭往左邊側了下,感受到一股強風刮過耳際。
“媽的!”男生失了次手,好在堪堪占上風,扼住陳善川的喉嚨又是一拳。這次的攻擊落到了實處,物體碰撞的悶響伴随手臂擴散的麻感刺激得神經更加興奮,男生嘗到了勝利在望的滋味,獰笑着機械地保持揮拳的動作,一拳比一拳重。
口腔内腥甜的血絲混着唾液迅速蔓延開來,漲麻之下疼痛來得遲緩了些。地心引力緻使身體後仰,陳善川的腦袋重重磕在地上,眼前花白,他感覺天地都在旋轉,耳邊嗡嗡作響。
身體各處都被牽制住,掙不開躲不掉,隻能被迫接受雨點般密實的攻擊。
陳善川打過無數次架,輸過也赢過,校内校外不少人惦記他仇視他,可大多數都選擇忌憚地恨他。他知道,以一敵衆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但憑着一腔孤勇毫無規律和戰術地攻擊卻是史無前例。
不去想該如何進攻、防守,抛開所有技巧經驗,沖動之下隻剩下憤怒的産物——發洩。
是了,陳善川把這場混亂到極點的戰鬥當成了他一個人的發洩。
謠言問他為什麼,朋友問他為什麼,薛家然問他為什麼,就連他自己,也問過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解釋,為什麼那麼簡單的否定句他不敢說出來,為什麼他任由謠言發酵卻無動于衷。
為什麼他說出口之後更加不安。
為什麼他要同意薛家然住進來,為什麼他要對他一點點地放下戒備,為什麼他要一時沖動說出喜歡,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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