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秋瞥了她一眼,沒接話,當沒聽到。
這一排平房都是家家戶戶挨着,誰家發生點屁大的事,都能引出一批閑來無事湊熱鬧的人,眼見門口有不少人交頭接耳的看熱鬧,付雙紅索性推開拉着她的李安國,先聲奪人,心酸道:“月秋,這兩年,你住家裡我們哪裡對不住你了,短你吃短你穿了?你要這樣戳我心窩子。”
付雙紅早前讀過書上過生産隊的掃盲班,不是那種隻知道撒潑滾打的女人,不然李安國當初一個工廠工人也不會看上她。
她這一說看熱鬧的鄰裡鄰居紛紛點頭,照顧親戚的孩子本就不好拿捏分寸,管的嚴了别人會說你苛待,管的松了别人說你縱着,李安國一家對這侄女已經挺不錯了,逢年過節都會給做衣裳,家裡的家務活也不讓人沾手,養的很嬌氣。
又是這樣,李月秋記得上輩子她還好不容易從市裡逃回來,爺爺問小叔小嬸咋連那麼大個活人跑去市裡都不知道,那時候她躺在床上臉上的傷口疼的厲害,腦袋迷迷瞪瞪,隐約聽到付雙紅也是用這種語氣告訴爺爺:我照顧了她七年,一點都不敢把人磕着碰着了,照顧豔兒都沒比這細緻,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哪能想到她會跑到市裡,孫兒孫女裡你最疼她我知道,爸怪我,當初還不如不要把人送到城裡,好好呆鄉下。
後來付雙紅還說了很多話,但迷糊中的她聽的不太清,不過自從那之後身體硬朗的爺爺身體就一直不好。
李月秋朝付雙紅走過去,“你可不是短吃短穿,好吃的不都是藏着躲着吃?關鍵那些花的還是我的票和錢,以前我願意給你花,但現在我不願意拿回來還成我的不是了?你這是什麼思想,簡直就是地主剝削階級。”
第9章天生一對
看熱鬧的人都唏噓了下,地主階級不敢亂說,破四舊後雖然陸陸續續平反了不少,但名聲總歸不好聽,放以前剝削階級是要挨鬥的。
不過要是月秋這丫頭說的是真的,李家這媳婦做的就不地道了,剝削不剝削另說,柴米油鹽的事情,又是親戚,吃多用少也甭過多掰扯了,人家的副食本還給人家不是天經地義嘛,那本子再緊要,不是自己的東西,揣兜裡也不嫌烙手。
李月秋眼睛紅了一圈,她模樣俊,十七八歲的年紀,看上去楚楚可憐,仿佛下一秒就要梨花帶雨的哭出來,惹得人心疼,隻想趕緊哄一哄。
實際上李月秋隻是覺得怼完了心裡舒坦,那眼睛不是委屈紅的,而是拉開了架勢要和付雙紅敞亮的把話說開,她拿了本子就打算走的,不過付雙紅偏偏忸怩作态,真要算的話那就好好算算,但隔壁鄰居的幾位嬸子開始哄她,搞得她鼓起的氣憋了下去。
幾位嬸子在這住了好些年,李月秋是個什麼樣性子清楚,讀書時天天拿紅獎狀,十六歲就上廠裡上班,平時洗衣做飯都會幫忙,真要論起來李豔是什麼家務活也不做,她們住在隔壁,相處久了一雙眼睛會看,付雙紅是什麼脾氣也清楚。
“……?!”這一反轉付雙紅又驚又惱,李月秋是咋的了?一夜就變了臉,以前住家裡的時候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對他們尊重,也憑她拿捏,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是想扣下副食本,但這地主壞分子的帽子她可不戴,她家裡三代都是貧下中農,本分的老實人,和什麼地主剝削一分錢都沾不上邊,這丫頭胡說八道說些什麼!
“算了算了,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怎麼說你小叔小嬸照顧了你這些年,計較起來算不清的。”一位嬸子拉着李月秋的手小聲的勸她,付雙紅照顧她這麼多年,嘴頭上那點吃的藏着也正常,畢竟李月秋隻是親戚,不是自個家的人,“她是長輩,别人說起來隻會挑你的錯處,你這要回鄉了,以後她也占不着便宜,劃不來和她吵。”長輩和小輩嗆起來,不管誰有理,小輩肯定會被人戳脊梁骨罵沒家教。
“我沒想和她吵,是她欺負我。”李月秋低垂下眼眸,她記得這位嬸子是和李安國一樣在暖瓶廠上班的工人,“拿我換錢。”
嬸子沒聽清,“換錢?”
付雙紅聽到換錢,心裡又驚又疑,果不其然聽到那邊的李月秋說:“她拿我去換了500塊錢,還有小叔玻璃廠主任的職位。”
“什麼?500塊?”嬸子一聽也驚着了,什麼500塊,什麼玻璃廠的職位,李安國不是在暖瓶廠上班嗎?“咋回事情啊!”
李月秋卻是撇開腦袋不再說話,付雙紅隻覺得眼前一黑,頭腦空白,指着李月秋,嘴裡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她,怎麼會知道?!
“秋丫,你給俺掰扯清楚。”李老頭氣沖沖的過來,“啥子500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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