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影分不清當年走出陰影,其中有任醫生多少功勞。他單純覺得不錯,每隔一個周六會去澤餘心理診所一次,每次30分鐘左右。
這天周六,離約定會診時間尚有一個半小時,但從窗外望天,發現天色昏暗,雲壓得很低,風呼呼地吹起來。
他提前出門,想趕在下雨前到達診所,不料中途開始下起小雨。車停在診所附近一個臨時停車點,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他坐在車裡等,耳邊是雨打在車窗的淅淅瀝瀝聲,窗面雨滴不停滑落,延伸出彎彎曲曲的軌迹。他想起一首歌:
窗邊雨水拼命地侵擾安睡
又再撇濕亂發堆
無需惶恐你在受驚中淌淚
别怕愛本是無罪
他哼着歌,貼着窗往外看街道,往來撐傘行走的人群有點模糊,如在夢中。
有人沒撐傘在雨中慢慢行走,有人手拉手冒雨飛奔,像是一個浪漫詩意場景。但總有一天中學老師會特别認真負責地告訴他的學生們,雨後的天空特别幹淨,因為雨水把灰塵都吸收掉,落到地上。
落在淋雨的人頭上。
他看到從澤餘心理診所的大門走出來一個男人,那男人穿着一件秋季薄款黑風衣,腳上蹬着一雙幹淨皮鞋,臉色平淡,擡頭看向天空。他手中沒帶傘,似乎沒料到突然下雨,目光似在衡量雨勢。他将風衣脫了,虛虛蓋在頭頂,沖進雨中,沖到街邊一輛黑色的bw旁,迅速打開車門,坐進去,手中風衣一甩,扔到一旁滴着水的白漆欄杆上。關車門,揚長而去。
梁松影想,這二少還真是眼裡容不得一絲污垢。前段時間還和他說潔癖不嚴重……
上樓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那首歌是誰唱的,唱的是什麼。
澤餘心理診所在六樓,前台接待的黃姑娘見是他,笑着說:“梁先生您可真準時,任醫生現在有空,正在裡面等您呢。”
梁松影笑着應了:“好的。”
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請進。”
推開門,辦公桌後一個穿着日常休閑服的年輕男人站起來,笑道:“你來了。”
梁松影也朝他一笑。
稍稍叙說近況,兩人進了隔壁一個布置得比較溫馨放松的寬闊房間,關上門窗。屋子十分靜谧,燈光暖黃。矮桌、沙發旁,放置幾個綠葉盆栽,葉子茂盛青翠,生長态勢良好。
梁松影在主沙發坐下,任澤餘在側邊單人沙發坐定,側身面對他,眼神專注,聲音不大不小,但和緩有節奏:
“你雖然笑着,臉色卻有點抑郁,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下雨了。”
“對,下雨天有時會影響一個人的心情,讓人心理變得平靜,沉郁,但想法傾向悲觀。還有别的嗎?”
“你的感覺還真敏銳。我想起了一首歌,自己一個人唱了出來,後來看見一個熟人。”
“什麼歌?”
“《禁色》。我上樓才想起來,是一個同性戀歌手唱的關于同性戀的歌,曲調很唯美,描寫了同性戀者的悲哀心境,表達了一種渴望愛得光明正常的願望,但隻是一種願望,帶着不确定。”
“你遇見了誰?”
“一個最近認識的朋友……是個同性戀。”
“能跟我說說你和他的事嗎?你好像有點在意他,被他困擾着。”
梁松影看着任澤餘,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在這兒不是什麼都敞開心扉說話,有些心事,或者有些人,他不會去講,也不會去非議。即使不高興,他也沒想過将這兒或者世界上的某個地方當做情緒發洩垃圾所。
他想解決心中一點困擾,能更好地面對明日。
“他說喜歡我,纏過一段時間,但我不是同性戀。”
“記得你以前也遭遇過幾次糾纏,但這次似乎不一樣?”
“他……我一開始在他身上有所求,想和他打好關系,日後好開口。知道他對我另有所圖,而我給不起,我打算遠離他。但我們是……同在娛樂圈,同在y市,總會有交集。他有時候看我的眼神,看似無心的舉動,還有一些體貼的幫助退讓,讓我覺得他還未心死。”
“你愧疚,還是害怕漸漸淪陷,對他動心?”
梁松影忽然盯着他看,“你說什麼?那不可能,我的家庭根本不允許,如果我成了同性戀,你知道,我會衆叛親離,辜負所有人,連事業也會受到可怕的影響。”
任澤餘靜靜地看着他,像在思考,他忽然笑着轉移話題:“你快三十歲還不找對象結婚,家裡沒有狠狠催你?”
梁松影把目光轉開,“怎麼不催。他們在法國,很少回來,鞭長莫及而已。而且他們認為我是個大人了,可以對自己的人生大事負責,總有一天會結婚。”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彈幕總說校草暗戀我 難得門當戶對 偷你點陽氣怎麼啦! 校草的賣 身契約 心毒 青詭記事 龍珠我被殺就能變強 終極一班之帝皇铠甲 妖怪綜合大學+番外 恐怖吃瓜群[無限] 幽冥逃生錄 我隻想安靜退個休 與病嬌相愛相殺 我種的植物都成精啦! 聞人羨 由他沉淪 制霸好萊塢 8号醫館 變小的降谷君也在絕贊工作 金魚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