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走路還是做事,更無論摸讀或者醫術,溫梓然能做到如今這般從容的地步,背後都是千百次的練習與努力。她付出了旁人百倍的精力,才換回了如今的從容。
宴黎自知失言,可看着面前少女一本正經的模樣,卻又心癢癢的想要做些什麼——有些人就喜歡在作死的邊緣試探,比如此刻的宴黎。她忽然探身過去,與溫梓然臉挨着臉鼻尖幾乎相碰,一雙深棕色的眸子緊緊盯着對方空洞無神的黑眸,問道:“真的嗎?”
溫熱的氣息幾乎要噴在溫梓然臉上,可在宴黎忽然靠近的當口,後者已經敏銳的向後撤出些許距離。那反應速度,可真不像是看不見的人能有的。
好在這回溫梓然也沒惱,反倒淡淡道:“自然是真的。”
宴黎保持着身體前傾的姿勢頓了一會兒,這才重新坐了回去。她又瞥了炭盆一眼,思量着是不是該把這東西挪遠些,不過分神後想到的這點小事也沒再她腦海中停留多久,宴黎很快又恢複了正經模樣,她問道:“那梓然的眼睛,可有請人看過?要不我請阿爹尋訪些名醫來瞧瞧。”
在宴黎心中,溫家的底蘊實在淺薄,她雖不清楚溫梓然是怎麼失明的,但想也知道秦雲書以往根本無法替她延請名醫。但現在不同了,或許尋個好大夫,梓然的眼睛還能複明?
因為相識之初溫梓然便看不見,尋常她又表現得從容,宴黎更不将此當做了不得的缺陷,以至于直到現在她才想起要不要尋個大夫幫溫梓然看看……畢竟她雖然不在乎,看之前溫梓然的反應應該還挺在乎自己目盲這事兒的。
誰料溫梓然聞言卻道:“不必了。我幼時生病毀了眼睛,後來也曾請過名醫來看,卻是無用。”
她說得輕描淡寫,不見半分期盼,顯然是已經心灰意冷了。這也屬尋常,因為前世阿兄登上高位後也曾請過醫術高明的大夫來替她看眼睛,但無論是宮中的太醫,還是各地的名醫,對上她的眼睛都是大搖其頭——前世她連止血散那樣的神藥都弄到手了,可眼睛毀了依然隻能毀着。
宴黎聞言沉默了下,心中并沒有因為對方的拒絕将心思放下,嘴上隻不再提此事。她伸手拉過溫梓然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臉頰,掌心柔軟的觸感讓她略微一滞,而後嘟哝道:“既然看不見,你就多摸摸看。咱倆可是要成婚了,将來你可别認錯了人。”
溫梓然心情原本還有些沉重,聽到這話卻是忍不住笑彎了眉眼,開口時語氣卻很嚴肅:“怎麼會,我永遠也不會認錯阿兄的。”
話是這樣說,可溫梓然卻沒有收回手,反倒是順着宴黎的眉眼細細摸索起來。就好似面前擺放着什麼珍寶,她要将手下的一分一毫都摸清楚,然後刻在心間!
前世今生,這是溫梓然摸得最久也最仔細的一回了。
宴黎卻忍不住,在溫梓然的掌心蹭了蹭。
第126章火氣真大
營帳内氣氛融洽。溫梓然細細的摸索着宴黎的臉,後者端坐原地聽之任之,目光卻是落在對面少女的臉上,從眉眼看到粉唇,久久不曾移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梓然便連宴黎耳下藏着顆小痣都摸出來了,終于還是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手。她擡眼“看”向宴黎,半是感慨半是認真道:“阿兄的臉是我記得最清楚的了。”
宴黎眨了眨眼睛,仍是沒有收回目光,卻反問道:“比你阿娘的模樣記得還清楚?”
說這話本是玩笑居多,誰知溫梓然聽後仔細回想了一番,竟真已不記得秦雲書的模樣了——她幼時便已失明,對于父母容貌的記憶也就早早停留在了那時。而後時間越久記憶便越模糊,及至前世母親早逝她又重生這一回,再回想也不過隻剩下父親高大威武,母親溫婉秀麗的印象。至于兩人具體相貌,卻是早已經忘了個幹淨,還真不如自己在心中描繪了千百次的宴黎“長相”具體。
溫梓然念及此難免有些怅然,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她用着怅惘的聲音開口承認了:“是。這麼多年過去,我已經不記得阿娘長什麼模樣了。”
宴黎不過随口一說,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聞言呆怔之餘,心裡竟還有些說不出的甜蜜來。她知道這是不該的,有這樣的想法根本就是不孝,可她還是忍不住為“自己或許是對方心中最重要的人”這樣的念頭而感到欣喜。
或許是一時意動,也或許是早就蠢蠢欲動,聽到溫梓然的答案後宴黎隻覺得心頭一熱,終于忍不住傾身上前——這一回她不是玩笑唬人,而是真正的想要做壞事!
溫梓然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宴黎說話,四周更是靜得厲害,她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自然無法辨别此刻對方的情緒。就在她狐疑又不安的當口,唇上忽覺一暖,軟軟的貼上了什麼東西。這一下突如其來,她被驚得急忙後撤,誰知腦後便被一隻手扣住了,攔了她後撤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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