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隻是似乎而已,他終究不是神仙,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還是個身嬌肉貴的凡人,他怎麼可能抗過這樣惡劣的境地?
沒有希望的。
他的希望在向靈淵求救無果時消散了一半,在踏上雪地之時完全消失了,複仇的火焰已經冷卻,變得跟雪一樣涼。
阮夢深的臉埋在積雪裡,冷意像千萬根細針直往他皮肉裡鑽。
他本該就這麼躺着,等待着寒冷奪走他最後一聲心跳,但他又突然努力地掙紮了起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爬起來,把自己僵硬的身體拗成一個向南方跪拜的姿勢。
如果有人來到這裡,如果他的屍體沒有被積雪徹底掩蓋,後來的人們會驚訝地發現,這茫茫荒原雪地裡,竟會有一座面朝南方跪拜的雕像,雕像的神情還那麼悲傷。
奎老趕到這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他并不急着救這個凡人,他就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看着紛紛雪花落滿那個年輕人的頭頂雙肩。
他沒有太多的恻隐之心,雖然在來的路上他還救過一個陌生的凡人,一個完全與他無關、也不是靈淵囑咐他去拯救的凡人。
現在他面對這個靈淵托付給他的人,卻遲疑了。
奎老心中有些疑惑,他知道靈淵的脾氣,他喜歡什麼,肯定會努力地靠近,努力地想要得到。
可他為什麼如此喜歡這個人?他們才相處了多久,他竟已将傳情玉都給了他?奎老不明白,他原以為靈淵隻是一時見色起意,但靈淵身殒時所說的話,讓他知道并非如此。
難道正是因為從來沒有經曆過,所以才格外認真嗎?
奎老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想象過,靈淵有朝一日會與誰墜入情海,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不管是凡人還是神仙。
他對懷中的小狼道:“阿涅,我真不是個稱職的朋友。”
朋友?可朋友原本也不必為對方操這些心,比起朋友,他更像是将靈淵當成了一個孩子,一個很多東西都需要自己去教的孩子。
這個孩子原本對情字一竅不通,卻突然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變成了一個情根深種、到死不忘對方的情種,他這個“教導者”卻是一無所知,難免有些奇怪的落差感。
靈狼突然嗚嗚叫了幾聲,還咬了咬奎老的衣襟,将他從紛雜的思緒中喚了回來。
奎老回過神來,去看阮夢深,又摸了摸靈狼的毛發,道:“我看見了,我知道他快死了。”
阿涅又急促地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催促奎老快些,見他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忍不住掙脫出他的懷抱,幾步奔到那個跪着的人身上,仰頭去舔他的臉。
奎老終于走到近前,這才發現這個人的根骨資質俱佳,竟是個容納靈元的好殼子。
他突然有了一個打算,這個打算既可以保住靈淵的神骨,又可以救回這個凡人的命,當然,隻是暫時的保命。
但他又有些顧慮,畢竟他與靈淵……
不說他們感情上有什麼瓜葛,現在這凡人滿門遭厄,罪名還被那幫臭神仙按在了靈淵身上,這關系理起來也實在是太麻煩了。
但是,他實在是個很好的選擇。根骨好的人确實很多,可那些人若是拿走了那靈力拒不歸還,自己也沒有法子,簡直是白白給人送了一份大禮。
他要找的是一個既有上佳的根骨,又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的人。
現在這個人就擺在面前。
奎老施了個訣,将阮夢深籠罩在結界裡,擋住侵襲的寒氣,又給他喂下一粒靈藥,将他瀕臨死亡的生命給拉了回來。
做完這些,他才探入了他的神識,想看一看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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