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淵笑了,他一邊說着最冷漠殘忍的話,一邊用微微曲起的指骨流連不舍地蹭過她的眉,眼,鼻,唇。
最後他定格地望在她眼眸内,像不滿又不甘的喟歎。
“你對世人有多慷慨博愛,對我便有多薄情寡恩。”
雲搖幾乎被溺在他深海似的眼底。
直到那人淡淡一哂,向後退了半步。
他的身影如夢幻泡影般褪去。
那一瞬間,像是要徹底失去這個人的恐慌占據了雲搖的理智,她下意識地向前跨出。
“明日的大婚之典開始前,不要妄圖離開這個房間一步。”
那人虛影散盡,然而話聲卻萦在周身。
雲搖回過神,停了下來。
最後一聲,仍是抵在她耳旁,像是情人間竊竊暧昧的私語。
“否則,我便拿鳳凰真血染一件嫁衣,送與師尊。”
落花時節又逢君(三)
一大清早,魔域的天都沒亮,雲搖就被朱雀城主府的侍女們給從榻上“拉”下來了。
禁足她的屋舍四周全數下了裡三圈外三圈的禁制,昨晚雲搖研究了半夜,得出的結論是,在她仙格受損、識海靈府全都震蕩内傷的情況下,不被慕寒淵察覺而離開的可能性,完全為零。
于是後半夜,雲搖幹脆往榻上一窩——
被子一蓋明天再說。
再睜眼,就是直接坐在房内的銅鏡前了。
侍女們穿着一樣的宮服,從房間門魚貫而入魚貫而出,進來的手裡托盤上都端着各式各樣的器物擺件首飾……
人影幢幢,晃得雲搖眼都暈。
雲搖是第一次以自己本态的這副形象出現在朱雀城主府,像是個憑空蹦出來的人,侍女們壓着上身路過時,窺過來的目光中的好奇簡直無法掩藏。
被那些窺視的眼神攪擾得心煩。
雲搖索性一撐下颌,半靠在妝鏡前,任身後侍女擺弄長發,她自己困倦地合上了眼。
奈何渡劫境的修為在,即便她不願,屋裡屋外這些侍女的低聲議論還是直往她耳心裡鑽。
“怪了,尊主今日是要同時與兩位夫人成婚嗎?怎麼前院備了一份紅妝,這邊又送來如此之多?”
“這房大約是尊主藏得極好的侍妾?之前都未曾見過。”
“啊,那也太慘了吧,和那位青龍城公主同日出嫁,估計尊主今日都不會來這邊露面……”
“可我怎麼覺着,送來這院的紅妝,比起尊主夫人那兒還要繁重許多?就連——”
“大膽!尊主的事情你們也敢妄議!”
一道稍老态些的聲音截住了一群年輕侍女們的議論,屋裡屋外吓得跪下一片,口中呼着什麼管事。
察覺對方氣息靠近,雲搖睜開眼。
對上的是張老婦人的臉,沖她笑得過分和善敬重了:“底下的人不懂事,不知曉您是尊主的師尊,對您沖撞冒犯了,您可千萬不要和這群賤婢一般見識。”
“……”
這聲“師尊”一落入耳中,方才說話的幾個小侍女頓時吓得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求饒,起來後還哆哆嗦嗦的,臉上的血色抖得一點不剩,滿面青白。
看着巴掌大的臉,煞是可憐。
不過雲搖這會覺着天底下還是攤上了個逆徒的她最可憐,所以也沒多少心情可憐旁人。
她恹恹靠到妝鏡桌前:“沒事,幾句閑話而已。”
雲搖一頓,看見了老婦人手裡。
同樣是隻描着金絲龍鳳镂空紋的黃梨木托盤,上面是件珠玉滿綴金碧琳琅的繁複頭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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