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誰來了。
但廖辨突兀地有一個疑惑,蕭钰為人涼薄,很少信任人,他隻會帶着親信過來,而不是一個女子。
這樣的疑惑下,他從圓凳起來,看看跑着的兩個小孩,他心裡一疼,對夫人道:“讓兩個孩子進屋吧。”
廖夫人察覺到廖辨的鄭重,也知道恐怕這兩個人十分麻煩。
于是她忙對兩個孩子道:“過來吧,我做了一些零食,我們去吃零食。”兩個孩子被零食吸引,蹦蹦跳跳和廖夫人進了屋。
廖辨走到門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裡短短的一條路,他走過數遍的一條路會這麼漫長,他腦中想的全是其中一個人是蕭钰,至于女子的身份,他已經從蕭钰所有認識的女子中推論了一遍卻沒法确認。
他不知道這蕭钰為何會帶着一個女子來這裡,是當年的不甘麼。
他心緒複雜地将門推開,卻徹徹底底愣住了。
廖辨本以為會看到一個笑容涼薄的蕭钰,哪怕他僞裝,也能在嘴角看出一抹諷刺的譏笑,而不是現在,蕭钰面容柔和,他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廖辨,活脫脫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和他過去的記憶分毫不同。
至于他身側的女子,女子容貌昳麗,卻隐約透着熟悉的陌生感。
他從未見過她,但她身上卻又有别人的輪廓,他是一個畫師,抓捕一個人的姿容形态是他刻入骨髓的本領,鬥轉之間,他知道面前女子熟悉感來源于誰,也明白面前女子的身份。
女子酷似太後,而如今長公主回朝的消息轟轟烈烈,廖辨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猜不出來。
不過長公主居然和太子來見他,他隻覺得不可思議。
但該有的禮儀還是得有,他幾乎要跪了下來,蕭钰卻開了口:“夫子不必跪我,今日我來隻是學生的身份。”
廖辨立刻聽了這句話,直接起身,借着蕭钰給的台階道:“多謝兩位殿下恩澤。”
林琅并不詫異對方能猜出自己的身份,畢竟她也猜出對方是怎麼想的,也許廖辨猜不出來才會讓她詫異吧,隻是這麼一跪一拜間,她覺得這個畫師十分有趣,真不愧是教出蕭钰的人。
她開口道:“這話說反了,明明是我們沒有請柬卻上門打擾。”
她和太後相比,眉間少了一份計較,多了幾分的大度,廖辨道:“殿下能來才是讓寒舍蓬荜生輝,隻是寒舍簡陋,望兩位殿下不必在意。”
蕭钰道:“夫子,你還不會了解我麼,這裡要是簡陋,那我以前待過的地方簡直就是破落,不是麼。”
蕭钰剛被皇後收養的時候犯了錯,其實究其原因也不是蕭钰的錯,但皇後巧言善辯,這不是錯的錯也成了大錯,蕭钰隻能被受罰,皇後十分喜歡的方式就是讓蕭钰待在一個沉悶的屋子裡面,關上幾天,一直等着他認錯,蕭钰過去不願服輸,常常三五天犯一次錯,一關就是幾天。
之後皇後終于不敢關他的時候,廖辨成了他的夫子,當時他曾指着那個搖搖欲墜的屋子道:“我過去在那個地方活了很長時間。”
當時廖辨隻當蕭钰哄騙他,之後他從宮人口中知道那是真的。
如今蕭钰舊事重提,廖辨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他隻好斟酌着言辭:“草民并沒有意有所指。”
林琅笑了一聲:“你叫你夫子怎麼答呢,他怎麼答都是個錯。”她能察覺到蕭钰突然心情不好了起來,但問這話也許根本得不到答案,她不願氛圍這樣僵持着,隻好插口。
蕭钰立刻虛假地道了個歉:“是我錯了。”他早就看開了這些,可話到嘴邊,他卻好奇他夫子的反應。
曾經這個夫子是個正人君子,他兄長因他而死,他入宮來報仇,可在宮裡,他根本辨不出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他沒想到他的兄長因為媚上曾差點害死一個孩子,也沒想到這個孩子并不是毫無反手之力,甚至借着他的手,還将自己的弟弟教訓了一番。
雖說夫子終于放棄了報仇,但蕭钰本不該讓知道這麼多的人安穩無憂的離開,可蕭钰還是選擇不多做什麼,饒了他一次。
這數年過去,這夫子正直猶在,他心卻是愈發的黑,蕭钰這才好奇,正直依舊的人會怎麼看待自己。
不過他身邊有一個同樣真摯的公主,自然不會讓他為難夫子。
這也讓他清醒。
總不會一直沉溺在過去的痛苦之中,掙紮不開。
廖辨驚訝于公主對蕭钰的影響,要知道過去有人這樣對蕭钰說話,他就算看似屈服,但也不會這樣輕易地承認自己的錯,而是如同線團一樣,繞來繞去,最後将對方的話逼得咽回去。
他第一次見到蕭钰心甘情願地認錯,這句大概出自假意,但這和故去與衆不同的态度恰好證明女子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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