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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ldo;又得裝恩愛夫妻了吧？&rdo;自端不出聲。自飒發動起車子來，忽然罵了一句，轉頭瞪着自端，&ldo;丫的！你這破車，都上不了高速！&rdo;&ldo;上高速幹嘛？&rdo;自端反問。自飒一愣，旋即笑起來，漸漸的笑不可遏。&ldo;你幹嘛啊？&rdo;自端被她笑的莫名其妙。&ldo;阿端，你做人家老婆做成這樣，還半點兒離婚的迹象都沒有，這是佛祖在保佑你，你知道嘛？&rdo;&ldo;什麼呀。&rdo;自飒搖着頭，&ldo;這回鐵子肯回家，你打了不少電話吧？&rdo;自端的電話在這時忽然響起來，她看一眼，是佟鐵河。&ldo;喂！&rdo;&ldo;你在哪兒？&rdo;&ldo;嗯……&rdo;自端看一眼外面，&ldo;建外。&rdo;&ldo;我晚上有應酬，你回家陪媽媽吃飯吧。&rdo;&ldo;嗯。&rdo;&ldo;晚了可能不回來，你别等我。&rdo;&ldo;嗯。沒别的事？&rdo;那邊頓了一頓，才說：&ldo;沒了。&rdo;&ldo;那好。&rdo;&ldo;好。&rdo;自端收了線。車子已經停在路邊。&ldo;你不是要出城？&rdo;自端問。自飒笑笑，道：&ldo;你們家皇上下了旨，你還是早點兒回去吧。&rdo;自端有些不放心。&ldo;得了吧！要為了鄧力昭尋死，二十年前就死過了。&rdo;自飒推開車門下去，對着自端擺了擺手，&ldo;你開車小心，到家給我電話。&rdo;自端看着她招手攔車，急忙下車來，&ldo;姐！&rdo;自飒回頭。&ldo;晚上我給你電話。明兒我沒課，過去看你。&rdo;&ldo;别了，還是等你們老太太回了上海，你再來我那兒住幾天。&rdo;自飒擺了擺手，鑽進出租車裡去了。對着車子離去的方向，自端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冷風吹過來，箭一樣射透衣服。北京的冬天，冷的時候，真讓人想哭。。正文鳥與魚的距離（八）晚飯前佟鐵河的六姨七姨一起來了。吃過飯，姐妹三個坐在廳裡喝茶聊天。自端坐在一邊，給這個遞水果，給那個斟茶。六姨像隻發報機，姐姐妹妹的問題像是觸點，一碰，她便叽叽呱呱的說個不停。東家短西家長、飛短流長，本來應該是又瑣碎又無聊，可是被六姨一講，就像是一段又一段的評彈，變得有趣而且有韻味。家裡忽然間熱鬧起來了。自端覺得很舒服。這會兒他們又說起了七姨的兒子家同的婚姻問題。這可是件大事。自端琢磨着。佟鐵河的這個表弟季家同今年25歲，一年前娶了頗有名氣的新聞主播楊丹。季家上上下下都反對這門婚事。原因不外乎兩個：其一，楊丹是娛樂圈子裡的人；其二，楊丹比家同足足大了五歲。家同認定了楊丹，他九牛拉不轉的架勢一出來，逼得季家長輩讓了步。誰知道，當初愛的癡狂的兩個人，才一年的工夫，就鬧到要離婚了？自端暗暗歎了口氣。&ldo;阿端，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rdo;七姨忽然問。&ldo;哦。&rdo;冷不防的話題裡提到自己，自端毫無準備，臉上忽然有些發燒，她看了婆婆一眼。佟夫人正低頭喝茶。好在七姨似乎并不真的想知道答案，自顧自的轉過臉去，對姐姐們說：&ldo;我想着為了孩子，也不至于……阿端，我們丹丹懷孕了你知道嗎？&rdo;&ldo;哦？&rdo;自端心想誰告訴過我呀。六姨笑道：&ldo;今兒早上才查出來的，哪兒能滿世界都知道？要不是我有内線，你就等着吧。&rdo;&ldo;我可松了口氣。前幾天擔心。昨晚上還跟大姐吐苦水。&rdo;佟夫人笑，&ldo;攪和的我半宿沒睡。&rdo;門鈴響，陳阿姨去開門，進來的是佟鐵河。他回來的這麼早，讓自端有些意外。他倒自然，脫了外套，徑自過來坐在母親身邊，跟姨媽們說話。自端給他倒了杯茶，他笑着看她，說：&ldo;今兒晚上吃的涮，正想喝杯茶。&rdo;六姨哈哈一笑，打趣他：&ldo;你媳婦兒再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天底下還有誰知道？&rdo;&ldo;還有我媽！&rdo;佟夫人笑眯眯的。&ldo;哼，千穿萬穿，馬屁不穿。&rdo;七姨笑。說笑了一會兒，佟鐵河借故上樓去，&ldo;你來一下。&rdo;站起來時，他對自端說。自端看婆婆。佟夫人笑道：&ldo;上去吧。媽媽跟姨媽說會兒私房話。&rdo;自端這才站起來，跟着佟鐵河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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