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狀況,記憶不清的部分,不能絞盡腦汁去想。
身邊的人告訴她,要順其自然。
“我幫您一塊收拾些東西,我們過會兒就下山吧。”秦鸾提議道。
靜甯師太應了。
秦鸾扶着她起身,一塊進了屋子裡。
靜甯師太的用具很少,倒是有許多書籍,整齊列在架子上。
見師太不舍地看了一眼,秦鸾便道:“這次匆忙,隻能簡單帶些随身的衣物,等我們往後安頓好了,我讓大師姐把這些書再送下山。”
“好的呀。”靜甯師太應着。
許是“下山”的念頭已經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裡,她的一切想法便以下山為前提。
見她從箱籠裡取出幾件幹淨的道袍,秦鸾伸手接過去,重新折疊,拿布包起來。
“還有什麼要帶的嗎?”秦鸾問。
靜甯師太搖了搖頭,正想說“沒有”,倏地,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都亮了起來。
“瞧我,差點把最重要的給忘了,”師太笑了起來,眼中滿是喜悅,“阿鸾等等。”
說完,她走到床邊,彎下身子,手往枕頭裡側探去,挪出一巴掌大小的匣子。
匣子打開,師太朝秦鸾招了招手。
秦鸾靠過去,看向打開的匣子。
裡頭,并排擺着兩個香囊。
靜甯師太一手拿起一個,道:“我前些日子做的,還不錯吧?阿鸾一個,哥兒一個。裡頭裝了平安符,也是我畫的,在正殿那兒供了四十九日,也不知道靈驗不靈驗。”
香囊簇新,連那系帶,都與觀中往常用的不太一樣。
秦鸾認得,這是師太親手編的。
以前,靜甯師太還給她編過頭繩。
“肯定會靈的,”秦鸾眨了眨眼睛,“您先收好,等見了他,您再拿出來。我想,他也一定很喜歡。”
靜甯師太依言,收好香囊,又把匣子合上。
秦鸾把它一并包在行囊裡,确定沒有漏下其他東西,才出了屋子。
外頭,長公主從惠心手中接過了瓷瓶。
“阿鸾知道,若發病了,喂她一顆,就睡過去了。”惠心交代着。
長公主道了聲謝。
“比起剛來時,她近幾年狀況越來越好,你們也不用特别擔心,”惠心又道,“隻是回去之後,若想起從前事情,難免會有起伏,需得耐心些。”
長公主道:“自當耐心。”
見秦鸾與靜甯師太出來,惠心面露幾分不舍:“雖想留你們,但天色不等人。再晚些,天黑前就下不到山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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