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鶴南的神情終于有了些許慌張,他緊盯着她手中沾滿墨汁的毛筆,便能想到她要做些什麼。
他想掙脫她的桎梏,可手腳都被緊緊捆住,連口中都被塞了帕子,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趙時甯好心将他塞在口中的東西拿開,有些不懷好意地問他,“你想說什麼?司鶴南,現在知道後悔招惹我了?”
司鶴南漂亮的眼眸裡沾染着陌生的情緒,又帶着幾分少年所特有的青澀懵懂,他方才在外面被冷風一吹,因着劇烈的咳嗽好聽的聲音也變得很啞,漂亮又破敗的身體像是某種易于破碎的玉器。
他豔紅的舌尖舔了舔幹涸的唇瓣,好一會才讓自己的聲音沒那麼難聽,“不要再在臉上畫好不好?會很醜……”
趙時甯莫名笑了一聲,又掐住他的下颔,仔仔細細打量了片刻,“行啊,就在你身上畫。”
她對他也沒什麼憐惜之情,甚至對他偷偷畫她的行為頗為不滿,這種惱怒實施在對他的報複上就頗為粗暴。
司鶴南的腰帶被她一把扯斷,連帶着玉佩墜落在地面。
他寬大的外袍敞開,單薄的雪色中衣松松垮垮地替他遮掩着最後一絲體面,粗壯的麻繩從他的脖頸,再到腰身,手腕,盡數被捆住束縛在龍椅上,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天下至尊,倒像是任她亵玩的玩意。
司鶴南應該也是覺得屈辱的,連唇都被咬破,可他就這樣被她捆着,一聲都不吭。
趙時甯手指落在他沾着血的唇,隻要聞到他的血腥味,體内的蠱蟲又開始蠢蠢欲動。
“這麼能忍?”
司鶴南望着她卻沒有說話。
怎麼可能不覺得屈辱,縱使在她面前他姿态已經足夠低下,但司鶴南自出生起便是天下的君主,被高高供奉在神壇上,從未體會過今日這遭折辱。
若是旁人這麼對他,他定要将那人剝皮抽筋,連誅九族。
可現在這人是趙時甯……
“你這麼纏着我,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如你所見,我一窮二白,你跟我在一起什麼也得不到。”
趙時甯這樣說着,手中的毛筆落在他的中衣上,柔軟的筆尖一頓,黑色的墨汁迅速洇濕了他的衣衫。
她卻覺得這還不夠,又将他的衣襟扯開,冰涼的手指從他尚且不明顯的喉結,流連到那點櫻色,像是把玩着極為名貴的瓷器。
他雪白的皮膚沾着斑駁的潮紅,不是因為情欲,而是因為見風便湧起的高燒。
“我在你身上寫什麼好呢?寫你是不知羞恥的小畜生,還是上趕着犯賤的小賤狗?”
趙時甯每罵他一句話,司鶴南的呼吸便更沉一些,身體像是被刀子在割,這份恥感像是在淩遲着他本就不多的理智。
他小聲辯駁,“才不是”
“不是?不是為何幾次三番主動勾引我?你就這麼想被人幹?”
趙時甯出身市井有些粗俗的話不是不會說,但她若不是被逼急
了輕易不會說髒話,但司鶴南的種種又是下蠱,又是主動勾引她的行徑,她罵他一句“欠幹”都是輕的。
司鶴南被她這樣罵,臉上毫無血色,無意識又開始咬起自己的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隻想被你……幹……”
趙時甯沒搭理他,而是專心緻志想着該在他身上寫些什麼字。
她手中握着的紫竹毛筆慢慢靠近他,略有些堅硬的狼毫落在了他的胸口,濃郁的墨汁滴落到那抹櫻色,将這名貴的瓷器終于塗抹上專屬于她的印記。
趙時甯聞着好聞的松香味以及他身上藥的清苦味,然後一筆一劃在他胸口認認真真寫下“小賤狗”三個字。
她滿意地将筆放下,故意問他,“好看不?”
司鶴南目光落在胸膛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他自幼在心中奉為神明的女子,帶着玩弄與羞辱的意味在他身上寫下“賤狗”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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