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賀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謝殊使了個眼色,每位長輩的肩頭都多了柄亮晃晃的大刀。
有個長輩按捺不住了,朝謝殊拱手道:“丞相所言極是,老夫年事已高,也早有退隐之心,回去便舉薦他人替代了我的官職,丞相可以放心。”
謝殊抿了口茶:“舉薦的事就不勞幾位長輩操心了,我早已安排好了人選。”
謝銘賀一聽又要動怒,肩上的刀重壓了幾分,他才閉嘴。
謝運和謝子元帶着人匆匆走了進來,向謝殊行禮道:“下官們已去醉馬閣搜出了證據,謝俊也被扣押了。”
謝殊點點頭。
謝銘賀怒斥道:“老夫算是看出來了,你是要重用這些遠親來對付我們是不是?”
“是啊,像我這種沒飯吃的私生子,還是覺得和遠親們比較合得來。不過,以後謝家親才親德唯獨不親血緣,所以也就沒有遠親近親之說了。”謝殊起身朝門外走去:“将這裡清掃幹淨。”
謝銘賀瞪着她的背影,睚眦欲裂。
第二日早朝,皇帝發現朝臣裡少了好幾人,就覺得氣氛不太對。
謝子元出列上奏,将謝銘賀、謝銘章的罪證交了上去,要替謝殊翻案:“丞相是蒙冤含屈,還請陛下予以昭雪啊。”
桓培聖附議:“請陛下還丞相公道。”
皇帝總算知道哪裡不對了,又開始揉額頭。
衛屹之道:“好在此事水落石出了,徐州軍營的軍饷既然是被司徒大人所貪,那就拿他資産來抵,否則我大晉軍心不穩,豈不是壞了大事?”
徐州與秦國交界,聽到軍心不穩這種話皇帝還是挺緊張的,立即就道:“謝銘賀等人是該嚴辦。至于謝相……除去軍饷的事,其餘的事也足夠問罪了吧?”
謝冉出列道:“回陛下,那日微臣是被謝銘賀等人逼迫才作了僞證陷害丞相,其實丞相一片忠心可對日月啊。”
謝殊自己胳膊上先起了層雞皮疙瘩。
隻要不是壓倒性的支持,皇帝覺得自己都還能再掙紮掙紮:“那就等查證之後确定丞相是清白的再說吧。”
謝殊終于在多日沉默後又在朝堂上開了口:“謝陛下恩典,此案得以澄清,謝子元、謝運等人居功至偉,所以微臣請奏,謝銘賀、謝銘章等人的官職,就論功由這幾人替補。”
朝堂上寂靜無聲,一群與寒門無異的遠親用武力制住了近親爬上位,這種手段有些讓人心寒。各家都決定以後打起精神防範着點。
皇帝沉默了許久,再三權衡利弊,覺得這群人要想真正把位子坐穩還需要一段時間,未必不是好事,這才點了點頭:“準奏,着吏部安排吧。”說完再不想看到謝殊,吩咐祥公公喊退朝,要去袁貴妃那裡找安慰。
謝殊出了殿門,剛走到宮道上,有個宦官小跑着過來向她行禮:“奴婢是九殿下跟前的随侍,這是殿下命禦醫給丞相配的藥,說是賞給丞相的。”
謝殊幹笑兩聲:“多謝殿下厚愛。”到底傲脾氣,明明是賠禮說是賞賜。
宦官又道:“殿下說藥裡有東西,請丞相細看。”
謝殊出宮後登上車輿,打開紙包,原來裡面有個小紙條,她一看到上面寫的是什麼就樂了。
司馬霆居然讓她離衛屹之遠點,免得壞了他賢王的名聲。
“他賢?”謝殊将紙條撕成了渣渣。
沐白這時道:“武陵王先前走時說要請您去長幹裡喝酒,公子去不去?”
“也好,先去道個謝吧。”謝殊說完又微微歎息:“不過這次的事借了他不少力,可不是一杯酒就能還清的啊。”
衛屹之的手邊放着一架古琴,謝殊進來時,他正低頭撥弦。酒家後院如同天井,冬日暖陽從銀杏樹光秃的枝幹間落下來,正照着他半邊側臉,神清骨秀,君子端方。
謝殊在他身旁坐下:“怎麼想起來撫琴了?”
“是你父親作的曲子。”衛屹之看了她一眼,手下卻沒停:“用心聽聽看,聽出什麼了沒有?”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率土之濱:我的莊園能聯接現實 起猛了,我竟想舍命救死對頭 強嫁/娘子在上+番外 侯門嬌 火影:繩樹都涼了,你也能救活? 直面異獸,我擁有幹員附身之力 浮生館 韶華江山賦 末世:從照顧鄰妻開始 穿書之我是惡毒女配的弟弟 我窮的隻剩錢了(快穿) 師叔+番外 新婦難為 白切黑男主培養計劃 失節事小,餓死事大+番外 舞女将軍 老玩物 代号零壹:伊諾啟示錄 庶女要奮鬥+番外 反派進化/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