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濟把楚雲舒拉入房間後,開始在屋子裡搜東西。
院裡傳來搬動東西的響聲,劉氏成功分家後,心花怒放,立刻叫來劉梅和大虎一起把那口大鐵鍋和他們夫妻兩人的衣裳包袱都帶走。
走的時候蕭家沒有一個人出來相送,蕭汀看着院子,回憶起以前小時候和弟弟妹妹一起在院子裡玩耍的情形。
小時候雖然家裡很窮,但是每次黃氏回來都會給他們帶上一塊煎餅,蕭濟總是撕下最小的一塊,然後把多的留給蕭汀和蕭岚。
想不到一家人的關系居然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蕭濟垂下眸子,不免有些傷感。
劉氏沉浸在分家的喜悅中,催促道:“相公,快走啊。你在這像個木頭似的幹什麼呢?”
蕭汀擡腳跟她一起走出蕭家,兩人都沒有再回頭。
楚雲舒被蕭濟安頓在凳子上,她看着蕭濟翻箱倒櫃不知道在找什麼,還很着急的樣子。
她好奇地問道:“蕭郎,你要找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蕭濟頭也不回,悶悶地說道:“找些東西去賣了換銀子,還你的錢。”
蕭家已經家徒四壁?蕭濟還能有什麼錢?
楚雲舒站起身來,走到他跟前,想制止他的動作,“蕭郎,我不需要你還錢,你别找了。”
蕭濟擡頭看着她,自負地說道:“你沒有必要給我們家分家的時候出錢,這是我們家欠你的。要是今天不把錢還你,我良心不安。”
蕭濟繼續翻找着,把梳妝台的小抽屜也沒有放過。
楚雲舒不理解他為什麼那麼固執。對她來說,一個金鑲玉的钗子能換劉氏和蕭汀離開蕭家,這十五兩銀子就花得值!
楚雲舒拉住蕭濟還在翻找的手,“蕭郎,不要再找了。這銀子我有辦法賺回來,你不要擔心。你大哥和劉氏本就想着分家,現在雖然成全了他們,但其實也是成全了我們自己。”
“雲舒,我拖累你了。如果你不想跟我過下去,我們就和離吧。”蕭濟表情挫敗,說完之後心痛的感覺傳來。
他舍不得小媳婦,但更不願意楚雲舒跟着自己受苦。
“蕭濟。”楚雲舒沉聲說,這是她第一次叫蕭濟的全名,還是如此冷漠的口氣,“如果我覺得你是一個拖累,我就不會給你出銀子。我說過,日子是靠人的努力過出來的。我都沒有放棄,你居然想跟我和離?如果你執意如此,那麼我現在就回我娘家去,過些時日再讓家裡給我指一門好婚事。”
楚雲舒語氣冷冷的,臉色沉了下來,蕭濟知道她生氣了。
他有點驚慌失措,急忙道:“雲舒,我并不是真心想跟你和離。我……心裡有你,又覺得配不上你。”
楚雲舒冷哼道:“你心裡有我,卻要跟我和離,看來你不僅僅是在家裡無私奉獻,對自己的媳婦也是那麼無私,哪怕是拱手讓人都可以?
你認真想想,這麼些年來,你在家裡做得最多,卻總被大哥一家人嫌棄,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你狠不下心。你想要維護這個家的和諧,這個沒錯,但你不能一直對裂痕視若無睹啊。”
蕭濟抿住了唇,楚雲舒說得對,他是太心軟了,狠不下心。其實家裡的矛盾日益激化,分家是注定的事情,惋惜也沒有用。
蕭濟委屈道:“其實我也不忍心讓你跟着我一起在地裡忙活。”
楚雲舒知道蕭濟是在擔心家裡可以幹活的勞動力減少後,農活的重擔會讓她開始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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