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璎去找香馥,侍女吞吞吐吐,“郡王和王妃在寝殿似有要事,郡王吩咐了,不許打擾。”
香璎知道自己這舉動不招人待見,但她心中有疑惑,還是親自去敲門了,“娘,我有話跟你說。”
殿門很快打開了,香馥溫柔親切,“璎兒,進來。”
廣甯王坐在官帽椅上,面前放着棋盤,看樣子是下到了一半。
原來他倆方才是在下棋麼?下棋為什麼要關起門,不許人打擾?兩個棋癡?
香璎顧不得細想這些,回身關上門,拉香馥坐下,把方才遇襲的事說了說,“……小哥那個神情吧,挺不對勁的,就好像遇襲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一樣。爹爹,他到底是什麼人啊?什麼身世?”
“不知道。”廣甯王很實在。
“不知道?”不光香璎,連香馥也是吃驚。
張旸不是廣甯王的人麼,他為什麼會不知道張旸的身世?
香馥說了她的疑問,廣甯王也吃了一驚,“你倆以為阿旸是我什麼人?”
香馥和香璎摸不着頭腦,“他不是你的下屬麼?”
廣甯王撓頭,“這個怪我沒說清楚。阿馥,其實我……我求婚的時候,唯恐節外生枝,沒敢提到阿旸。阿旸是我爹---就是我養父,忽然有一天抱回家的。那時阿旸隻有兩三歲,玉雪可愛,我還蠻喜歡的。不過我養母很生氣,和我養父大吵一架,逼着我養父把阿旸送走。他倆在外面吵,阿旸在我懷裡睡的很沉,小豬一樣。”
“後來阿旸沒有送走。養母嫌棄他,他常常跟着我,纏着我。小時候他叫我哥哥,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叫過我爹爹,不過長大之後他便不叫我了,連哥哥也不叫。這個孩子神出鬼沒的,經常幾個月幾個月的消失,然後沒事人一樣又出現。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養父的兒子,更不知道他母親是誰。他絕口不提,我便不問。”
香馥心地善良,非常同情,“阿旸也是個可憐孩子。”
回過神來卻又嗔怪,“你為什麼不敢提阿旸?阿旸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廣甯王嘿嘿笑,“嘿嘿嘿,我這不是怕我有個弟弟,嶽母嫌我家風不正麼?”
畢竟張旸也不知道是不是張明的兒子,廣甯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把香馥娶進門再說。
香璎也是同情,“小哥好可憐。”
接着卻咦了一聲,“咦,他若是爹爹的弟弟,我豈不是要叫他叔父?他成我的長輩了?我叫他小哥,他也從來沒有反對過啊。”
廣甯王微笑,“他長大之後,再也沒叫過我哥哥。放心,他不是你叔父。”
“還好還好。”香璎慶幸,“我覺着吧,還是做人家的長輩好處比較多,高高在上的,還可以訓訓人。做晚輩不好玩。”
香馥莞爾,“真是孩子話。”
“對,做晚輩不好玩。”廣甯王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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