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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寺雙目看向她，沒有說話。

“就算我回到你身邊，你真的能重新接受我嗎？阿寺，和我在一起，難道你不會想起，過去我曾經那樣嫌棄過你嗎？難道你不會想起，我曾經因為你一無所有而離開你？難道你不會想到，如果有一天，你又一無所有了，我會不會又離你而去？如果我真的回到你身邊，難道你不會懷疑究竟我是真的喜歡你這個人，還是喜歡你道明寺這個身份所帶來的種種好處？難道你……”

“夠了！”

就在汪紫菱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道明寺忽然一個拳頭打在方向盤上，額際的青筋隐隐在跳動，而雙目中帶着痛苦的神色看着她。

“你一定要這樣提醒我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也帶着顯而易見的傷痛。

汪紫菱看着他的樣子，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柔聲說道：“看，其實你沒辦法不去想這些事情，對不對？既然是這樣……”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忽然欺身過來，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她抿着唇，整個身子往後傾。

“你一定要讓我生氣嗎？”他問。

“……”她微微側開臉，跟道明寺相處，她一向都能處于上風。她知道怎樣才能安撫他的情緒，也知道怎樣平息他的怒火，但是有時候，她有點恨自己為什麼要知道得這麼清楚。她閉了閉眼，然後再張開，有些迷蒙的杏眼跟他漆黑的雙目對視着，“阿寺，這些事情，并不是我不說它們就不存在的。”

=====

道明寺看着她，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作勢就想吻下去。

“你别這樣。”她不避不閃，就這樣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五官，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阿寺，别這樣。”聲音溫柔中帶着些許祈求。對道明寺，不能硬着來，不能直接反抗，否則隻會适得其反。以前她用這些招數的時候，用的心安理得。但是現在，她心裡卻覺得有點難過。

道明寺的動作一頓，終于是沒有吻下去，但是他卻将她擁進了懷裡。

“汪紫菱，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抱着她的雙臂收緊，從他的聲音聽得出來他正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汪紫菱閉上雙眼，就這樣讓他抱着，也沒有反抱回去。她想，自己今晚大概真的喝多了，心中對這樣的懷抱竟然生出隐隐的眷戀。但是她很明白，就算她剛剛說的那些事情不存在，他們也回不到過去了。

放在身側的雙手擡起，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擡起，輕輕觸碰了一下他卷卷的發，然後離開。“你沒有欠我，我也沒有欠你。我們隻是……早就不再适合對方了。阿寺，我要回家了，再不回去，我媽大概要施展她的奪命連環call了。”說到最後，變成了有點調笑的語氣。

“……”再不情願，他還是松開了她。除了兩人剛分手時他賭氣的那段時間，似乎不管在什麼時候，他總是在對她心軟，隻要她稍微示弱，他就忍不住心軟，一如現在。他的十指有些煩躁地爬過額頭的亂發，然後開了中控鎖。

汪紫菱見狀，微微一笑，說：“真的謝謝你送我回來，道明副總裁。”然後，開門下車，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家門。

☆、紫菱馴獸記

道明寺整個人頹然地靠在駕駛座上，看着亮着柔和燈光的别墅，遲遲不願離去。他不想放棄汪紫菱，就算當初是她放棄了他，他還是無法将她忘記。不管是在台灣還是在美國紐約的時候，每次他看着那些城市的萬家燈火，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台灣的一家小公寓，那裡不管多晚，都會亮着一盞小台燈，昏黃的燈光，然後她會抱着筆電坐在台燈旁，等他回去。每次想到她抱着筆電坐在台燈旁的場景，心中似乎就有了歸處，不管身在何處，心永遠都不會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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