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兒忘了,還有一個棘手的麻煩沒有解決掉。”——那個殘疾的小男孩。
大山居然舍得砍掉那孩子的拇指去煉制骨針,沈亦棠覺得那孩子是大山骨血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而且他先前不經意間還發現那孩子斷指處傷痕參差不齊,沒準就是被大山手裡的量天尺生生截斷的。
要知道,量天尺既然叫尺子,那肯定沒有開刃,這無異于用鈍刀子割肉,硬是一下一下折磨你。
女屍沒逃出去多遠,便被天雷轟成渣渣,是以沈亦棠兩人沒一會兒便趕回了場面狼藉的大山家。
這一路上沈亦棠多少有些好奇,剛剛這動靜聲勢不可謂不大,偏偏沒有一人出來看熱鬧,是都睡着了嗎?
沈亦棠原本以為他會哭,會鬧,就像孤兒院裡新收來的孩子一樣,可就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膽大的蹲在大山屍體跟前兒,定定的瞅着被吸成人幹兒的‘爹’。
靈堂前的燈泡還亮着,散發着慘白的光線,小男孩久久維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左手習慣性的插在上衣口袋裡,半長的發絲投下一片陰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是沈亦棠猜測,絕不是悲傷就是了。
那麼小小的一團,短短幾天時間,接連失去了父母親,還有未出世的兄弟姊妹,接下來的路,不敢如何艱難,也隻能一個人走……
“小朋友,你還有其他親人嗎?我送你過去好不好。”
許是經曆有些相近的緣故,又或許隻是因為這孩子不哭不鬧而已,沈亦棠蹲在他身前,放緩了語氣詢問道。
“……爸爸沒了。”小男孩兒突然擡起了頭,眼眶有些發紅,隻是黑亮的眸子裡沒有任何傷痛便是。
“我要去找另一個爸爸。”說完也不顧已近午夜,自顧自朝着外面不急不緩走去。
沈亦棠挑眉,看來他娘死前已經做過交代了,那要是這樣說的話,那他娘的死因就很是值得推敲了。
小男孩并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畏懼黑暗,将黑暗想象成一個吃人的魔鬼,相反的,在黑夜中他反倒要更加自然一些,時刻插在上衣口袋裡的左手也掏出來了。
“王叔叔。王叔叔……”
沉悶的拍門聲沒一會兒便驚醒了‘王叔叔’,或者說在這樣的夜裡他壓根兒都沒睡,隻見一位幹瘦的中年人披着一件老舊中山裝匆匆跑了出來。
“小卓啊,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兒?”
王叔叔壓根兒沒有瞅小卓身後跟着的兩個人一眼,收拾的很是白淨的臉上有些不自然。
“我爸爸沒了。”小卓說完,沈亦棠明顯看到王叔叔眼皮一跳,小卓又補充了一句,“我媽告訴我,讓我有事兒就來找你。”
孩子正是懵懂的年紀,像是知道些什麼,苦于認知能力有限,什麼都表達不出來,隻是黑亮的眸子那麼直勾勾盯着你,便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更别說他确實做了虧心事。
“……那個,叔叔知道了。”王叔叔撫着小卓稚嫩的肩頭,重重歎了一口氣,掏掏索索半晌,終于從縫在中山裝内側的口袋裡摸出一大把毛票,看着是花花綠綠一大團,其實約摸着估計不超過三十塊。
“小卓啊,你還小,還不懂,其實你爸爸這樣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你爸爸的葬禮村子裡會辦的,這些錢你收着吧……叔兒就這麼多,以後……”王叔叔渾濁的眼中掙紮了片刻,僅僅是片刻,便一把将小卓推開,“以後别來找我了。”
說完便急匆匆回了屋兒裡,激烈的争吵聲從關緊的木門縫隙裡傳出,驚醒了落在屋檐下的小雀兒……
“沒有其他親戚了?”
“沒有。”小卓似乎視力極好,一腳精準的将一枚核桃大小的石子兒踢到一旁。
“那我送你去一個地方,有好多小朋友,好不好?”
小卓低頭悶聲不語,沈亦棠一邊停下來溫聲勸說,右手一邊伸入口袋裡摸到阿瑤附身的小紙人,指尖一點明火将小紙人燒的一幹二淨。
“那裡有一位很好很好的園長媽媽,還有很多可愛的小姐姐,她們會陪着你彈彈珠,在那裡,不會有人欺負你。”
“……好。”小卓小聲應了一聲,沈亦棠莞爾一笑,低聲說道,“那我讓大姐姐送你過去好嗎?”
萬種風情,婀娜多姿走來的阿瑤:“……”老娘活着的時候都沒有生一個,死了到成了保姆,這一個接一個的……蒼天饒過誰啊!!
“……謝謝。”
被阿瑤牽起小手,居然還臉紅了,小倉鼠一樣嗫喏着說道。
……
“這裡的人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哎,你發現了沒。”
小卓連夜被阿瑤送走,考慮到他還是個孩子,沈亦棠就讓他們兩個把車子開走了,他隻留下了一頂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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