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吉疼的滿頭大汗,好一會兒才痛苦開口:“是有一個婢子,我逃出後威脅她,讓她指路,她帶着我躲過士兵巡查,與我說翻過牆就是正街,就這麼簡單。她我真的不認識,你不必用她是我同謀去污蔑她,我出逃這事一人做事一人當。”
“那名婢子長相可還記得?”
“天色太黑,我太緊張也不敢讓她瞧見我臉,從背後威脅她的,瞧着與我一般高大,将軍府這樣的婢子不少,我不知是不是你一口咬定的那位。”
“她是否很熟知将軍府前後院,還有士兵換崗時辰和巡查路線?”
努吉愣了愣,仔細想來那夜那婢子确實一路帶他躲過許多士兵,而後點頭。
十一聽完似乎明白了什麼,很是震驚。
朝顔問到了自己想知的,找來藥膏,替努吉一直流血的腳踝上藥,努吉見她冷臉又小心仔細怕弄疼他的樣子:“我本以為他就是看中你有幾分顔色,再加上行事作風與那些嬌媚勾人的不同,才對你另眼相看,沒想到,你倒真是有幾分本事的,你為何一直咬定我有同謀?”
“你為何一直不肯說那婢子指路之事?你既不認識她,替她瞞着做什麼?”
努吉聽完冷笑:“兩邊之前未交惡時,并州一帶那些當官家裡多的是我們這種部族為了讨好,用來貢獻的女子,醜一些的就被趕去做奴仆,稍微有些姿色的,都被那些沒良心的活生生去糟踐她們,她們又有何錯?”
朝顔聽完,手上動作更輕了幾分。
“你僅僅就因為一件衣衫,就咬定此?剛又為何知我在擔憂什麼?”
朝顔替他包紮好:“你若聽話,明日告知你。”
努吉見她頭都不回的就走,對正重新将他铐好的十一問道:“她怎麼又心狠又心軟的。”
十一故意按了下他傷口處:“閉嘴,我可隻剩心狠。”
沈知行回來便聽十一禀報了今日之事,走進主屋見朝顔正安靜看書。
“顔兒。”
朝顔對他一笑,還是那般溫柔的樣子:“可餓了?”
沈知行緩緩走進蹲下身,深深歎氣:“是我不好,你的危險都是我帶給你的。”
朝顔摸着他臉:“你忘記為何會娶我了?還有常道觀,你也救了我多次。”
“此事我會處理好,不會讓你受委屈。”
朝顔搖頭:“我為何将你支開,便是隻想了解緣由,你若又一沖動,我今日便白将你推出去了。你的身份,郭将軍定是會給你一個交待,但我畢竟沒出意外,此事究查到底最終也隻是将那位婢子推出,何苦讓你與郭将軍之間有嫌隙。”
“郭方海此人,最厭惡眼皮子底下生出異心之人,郭從雁放走俘虜,已犯軍規,被認作是細作都不為過。”
“正因如此,更不能将此事鬧大,北疆情形你比我更清楚,若郭将軍之女放走俘虜,長安會如何想?”
沈知行長歎聲氣,捧着她小臉:“娶你真的是我之大幸。”
朝顔搖頭,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我問過十一郭将軍家情形,郭三娘子阿兄阿姐親事都是聖上指婚,那時郭将軍還不是如今身份,算起來都是高娶高嫁。而随着郭将軍官職越大,手握重兵,聖上反而提了其兒子與女婿官職,這般重視,長安你覺誰還能娶郭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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