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們在某種意義上是同一類人,說到底都是自私的人,無論什麼都不能跟自己的性命做衡量,在最關鍵的時刻,首先想到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安危。
可是為什麼,在那樣的時候,他還會抓上她的手,死死拽在手心一刻也不放開。
明明知道,帶上她就多了不止一分的危險。
明明知道,在那一刻她是有心置他于死地。
明明知道,他跟她處在一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對立面上,唯一的相處模式即是……不死不休。
他不是那種會一頭腦熱的人,事無巨細皆在心裡算計得清清楚楚,可是這一次,他的做法着實荒唐,荒唐得讓鏡月未央有種從心底漫出的莫名的心虛,荒唐得讓她想要逃避。他不是那種永遠唯我獨尊的人嗎?那就應該冷血無情酷厲到底,如果做不到,那她不妨幫他一把!
潛伏在蝴蝶谷周圍的官兵也是事先就調遣好的,隻是為了不被聞人櫻離發覺,在數量上并沒有絕對的優勢,所以鏡月未央也不敢肯定,這次撒網捕魚究竟能不能手到擒來。
簡單包紮了一下擦破皮的傷口,鏡月未央連衣服都沒心思換洗,坐着也不安甯,一直在營帳内來來回回地踱步,沒過幾分鐘就詢問一次情況,搞得外頭通報的人來來回回地跑得幾乎岔氣。
白朗之安靜地坐在一邊冷眼看着,即不勸慰也不阻止,手裡一下一下搗鼓瓷罐中的藥材,節奏而規律。
“公子……”
門帳陡然被掀開,漏進來一陣寒涼的夜風,外頭不知不覺已然漆黑一片,隐隐散着微弱的月光,闖入帳内的士兵滿頭是血,像是九死一生剛從虎頭裡逃命出來,沒跑幾步就撲倒在了地上,從沙啞的嗓子裡禀出最後的結局:“跑了……跑了……兩個人。”
聽到這句話,鏡月未央卻仿佛松了一口氣,命人将失血過多暈厥過去的士兵擡出去療治,繼而後一腳跟了出去。
白朗之放下手中的藥罐,目光落到地上那抹長長的血痕,凝眸望了一陣,随後緩緩上揚嘴角,将藥罐中的液汁倒入一個瓷瓶裡輕輕晃了幾下,放入懷中掀開帳簾走了出去。晦暗的光線下帳外一片吵吵嚷嚷,夜風拂過臉頰微微透着涼意,還有那股揮散不去的血腥,不用說,聞人櫻離帶的人不多,卻個個都是殺人之利器,這回鏡月未央并沒有讨上什麼便宜。
四下望了一圈,遠遠地在山谷的一個草坡上看到那抹靜靜伫立的暗影,白朗之轉身朝她走過去,剛才隔得遠沒看清她的舉動,靠得近了才發現鏡月未央正握着劍在石塊上刻着什麼東西。
“不追?”
聽到白朗之的聲音,鏡月未央動作一頓,挑起長劍刻完最後一筆,才擡眸看向他:“追得到嗎?”
白朗之眉尾淺擡,鏡月未央說得不錯,以聞人櫻離缜密的行事風格,凡事都會留一手,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走投無路的境地,再加上那個行蹤詭秘的苗青,要拿下他們兩個絕非易事。
這話若從旁人口裡說出來,那倒也沒什麼。
可是鏡月未央是那種隻要還有一絲機會也絕對不會放手的性格,可是這一次她竟然連嘗試都沒有嘗試,就直接放了手,不說是消極怠戰,也有刻意放水的嫌疑。
所以,她到底還是動搖了?
盡管她是從另一個世界誤闖到這裡的靈魂,盡管她跟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性情迥然不同,可是面對那樣一個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的男人,恐怕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招架,就算這一次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就算在這之後将會付出難以預料的巨大代價,但她到底動了心迷了情。
想到這裡,白朗之不禁眼光微冷,心下有種說不出的不快,心緒複雜難辨,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行一步走了上去,伸手一把握住鏡月未央的手腕,動作強硬而突兀,把兩個人均是吓了一跳。
鏡月未央擡頭看他,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白朗之臉上的表情,隻微微能感受到那種冰寒的視線,像是冰針一樣落到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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