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日下來,娴姐兒到底是小孩子,愁緒留不久,漸開了懷,臉上也有了笑容,又沒有嚴厲的長輩約束規矩,她們便如過暑假的小學生般,整日唧唧喳喳的跟小麻雀似的,整個澄園忽的熱鬧了許多。
小孩子還是該有玩伴呀。
明蘭拖着腮發呆,看着她們豐潤許多的小臉蛋,微微有些曬黑,晶亮的眼睛滿是健康生氣,她也覺得很高興,還不足十歲的小姑娘,還不用緊着學規矩吧。
何況有娴姐兒在,蓉姐兒的功課反倒更好了。
夏日悠長,待到明蘭和顧廷烨再度動手動腳,投入如火如荼的造人大業時,太夫人也恢複了之前的活躍,帶着女兒積極應對各家的邀約帖子,并頻頻把明蘭帶上。
這種拜會明蘭很熟悉,當初沒嫁前她也出席過。
事關小姑子的終身大事,她不好推辭,權當做拓展些人面了;況且,炎炎暑氣,對着顧廷燦小姐冰雪清雅又高傲斯文的面孔,還頗有幾分降暑功效。大約太夫人覺着帶明蘭在身邊,可以顯示顧府實在很一團和睦。
不過可惜了,就算明蘭肯配合,廷燦小姐卻還嫩,她裝不出和明蘭親昵的樣子,各府女眷不乏人精,自能瞧出顧家姑嫂之間那種陌生和隔膜,就算不是人精,隻要消息不閉塞,也知道顧家尚未并府,還是各自居住。
這就很令人尋味了。
其實明蘭也沒什麼說話的機會,這種貴婦圈子的聚會,頗有些論資排輩的意思,那些沒出個的大姑娘基本是不大說話的,必須‘溫良恭順,寡言慧心’才好,至于明蘭這樣的年輕小媳婦,尚未生育,進門不久,更不能顯得太活潑倜傥了。
明蘭隻好以端坐的姿勢,始終保持着溫和腼腆的微笑,充當一盆漂亮的盆景,時不時的應景湊上兩句即可。
最讨厭的是,有些不識相總要問“……你們怎麼還住開着呀?”或者“你們怎麼還不并府?”之類的問題。
每當這個時候,太夫人就會很慈愛的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着明蘭如何當衆回答;應該說,她人緣不錯,提類似問題的不少,有些可能是純粹好奇,有些則……
“破土動工,建宅修府,這不是小事,我想着問過了風水師,堪輿師,算算黃曆,再瞧什麼時候動手好。”一次在忠敬侯府的茶會上,明蘭如此回答。
忠敬侯府的老侯爺乃鄭老将軍的胞兄,雖早年分家出去了,但兩家情分甚好;鄭家素來謹慎守身,于朝事并無牽連,且還有走對了領導路線的鄭駿鄭骁兩兄弟,頗得皇帝賞識。
不論心裡怎麼想,聽明蘭這般解釋,大多數人就不會再多問了——到底是人家家事,卻也有幾個嘴快的,笑道:“不用這般費事吧!不過是開堵牆嘛。”
明蘭一臉憂色道:“唉……我也知道忒費事了。可侯爺是行伍之人,刀頭舔血掙功名的,我素日一直放心不下,開土破牆這樣的大事,說起來也事關運道,小心些總是好的。”
在座之人不少是武将家眷,聽了這話頓時心有戚戚焉,理論上來說,需要上陣拼殺的武官家眷總比文官家眷往寺廟裡跑的更勤些。
連素來端正肅穆的鄭大夫人也微微點頭,表示同意。老耿同志的夫人更是撫着胸口,連聲念佛:“顧家妹子這話不錯,我這幾日也請了位天師,給我家宅子瞧風水來着。”
自老耿進京後,他家諸事不順,無怪耿夫人心有疑慮。
這話題一開,衆女眷頓時來了興緻,一個個探讨起哪位天師靈驗,哪座寺廟香火鼎盛,哪位大師佛法高深之類。明蘭低頭,暗自忏悔:她可不是故意宣傳風水迷信的。
衆人說的熱鬧,太夫人臉色發沉,卻又不好露出神色來。
真正端莊持重的貴婦不會老追着問人家家事的。偶爾有過分不識相的破落戶,明蘭要麼微笑着低頭不語,連話都懶得說,人家見她不欲談論這個話題,也有會見風的岔開說别的,偶爾遇見一兩個特别無理糾纏的,明蘭就用眼睛去看主家。
主家能解決最好,不能解決,她以後就少和這家來往便是。基本還沒解決不了的。
想來太夫人人緣再好,人家也不願過分得罪顧廷烨的老婆。
最難堪的那次,是去太夫人娘家東昌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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