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澤說:“對不起,我昨晚不該出去。”
他一開口,聲音嘶啞難聽,像是鏽了十幾年的鎖。
甯修說:“顧總不必對我認錯,我也不會接受。當然,如果你喜歡跪,我也不會幹涉你的喜好。”
甯修的表情很是平靜,像是昨天的事情并沒有怎樣影響到他一樣。
說到底,甯修對顧承澤也并沒有抱有很大的期待,出現這種事情……竟然可以算是理所應當的。
顧承澤從甯修的态度中窺見了端倪,他說:“我應該要對你認錯,我們不是……戀人嗎?”
甯修居高臨下地看顧承澤一眼,輕輕地笑了一下,沒有回應這句話。
戀人?以顧承澤的表現,還能算是戀人嗎?
甯修說:“顧總,你擋住我了。”
重音在“顧總”兩個字上面,預示着他們短暫的戀人關系,在甯修心裡已經結束了。
顧承澤眼裡的光一下子全都熄滅了,他看着甯修略顯冷漠的表情,說:“……好,你高興就好。”
“對不起,我擋住你了。”顧承澤扶着門框,想要站起來。但由于跪了太久,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了,腳下一軟,差點兒摔在地上。
甯修完全沒有去扶顧承澤的意思,隻是冷冷地看着。等顧承澤讓出一小段距離之後,他就從那裡路過了顧承澤。
顧承澤看他是往廚房走去,連忙問:“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甯修甚至懶得跟他搭話,隻是去廚房裡下了一碗面條。
真的隻是一碗面條,一個人的分量。細細一把撒下去,面條很快散開來,浮在水面上。
甯修站在原地,看鍋裡咕噜咕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碗面下完之後,甯修盛起來,端到餐桌邊上。他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忘了放鹽。
顧承澤及時端來另外一碗面條,上面有青菜葉子,還有一個雞蛋,比甯修做的簡陋面條看上去美味多了。
顧承澤說:“吃這一碗吧。”
他親眼看着甯修煮面,自然知道甯修沒有放鹽。但他那時候不敢提醒甯修,隻能自己做好之後,默默地再端上來。
甯修看顧狗餓一眼,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他那寡淡的面條。
顧承澤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說:“吃……這一碗吧,這一碗多。求你了。”
顧承澤什麼時候用這種語氣求過人?
甯修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顧承澤,他想知道,顧承澤是不吃芯子換了個人?
顧承澤又把碗往前推了一些,說:“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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