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連忙抹了抹眼淚,低着頭,“娘娘您來了,怪我不好,剛剛打碎了碗。”
“無妨,我來看看,你都好了嗎?”江初瑜躲過滿地的碎片過去,在床邊坐了下來。
賀白辰站在一旁,“娘娘稍等,我馬上打掃幹淨。”
“不要緊,我就是來看小婉的。小婉這藥也灑了,不妨再勞你幫她煎一碗。”江初瑜說話完,賀白辰就退了出去。
江初瑜打量着小婉,面色依舊憔悴,“怎麼了?和我說說吧,賀白辰惹你生氣了?”
“沒有。”小婉垂着頭,不願意多講。
“賀白辰兇你了?”江初瑜湊近了些,故意說,“等我去給你打抱不平,讓蕭景年打他二十闆子給你出氣。”
小婉聽不得這個,馬上就制止,“娘娘不要,賀大哥對我很好,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那他是做了什麼事情惹你生氣了?”
“沒有。”小婉當然不願意說。
“真的?”江初瑜也不能不用一下自己的威勢了。
她故意闆着臉,“瞞着本宮,可是大罪。我這就去發落了賀白辰,五十闆子下去,看他招不招?”
“娘娘别!是我心裡别扭。”小婉一激動,又牽動了傷口。
在江初瑜威逼利誘下,小婉才吞吞吐吐地把心事說了。
“他想娶你,不願意?怎麼會呢?”聽完後,江初瑜稱快道,“我一定會風風光光地給你操辦婚事的。”
“娘娘,我配不上他。”小婉本來就低的聲音更加微小,“娘娘知道,我的出身,我根本配不上賀大哥。”
“可……”
最注重名節的古代,如何容得一個前途似錦的士子去娶一個曾經的妓子?
但江初瑜不這麼想,“小婉,你救了他,沒有你,他的前途還是黑洞洞的一片呢!而且過去不代表未來,過去你也是受害者。隻要你對他也有情意,就不會配不上他。”
“可是娘娘,我……我配不上賀大哥……”小婉忍不住,眼淚又流了下來,她真的想過,死了比活着更好。
沒遇上賀白辰以前,她覺得一輩子就這樣了,在酒樓裡老死一生也好。遇上了賀白辰,似乎看到了生命的美好,但她根本沒有踮起腳去觸碰美好的資格。
“這樣吧,我去和他說,從我救你那天起,你就我江府的人了。如果他願意娶,你就認作我的義妹,我會用江府義女的名義風風光光送你出嫁,嫁妝家世,你都不用擔心。”
“小婉出身卑微,怎麼能讓娘娘大費周折……”
小婉和江初瑜還在商讨的時候,門外賀白辰已經把這些聽了去。
他是準備把碎瓷片打掃了的,聽到她們的談話,心裡中頗有感觸。小婉也是,怎麼會覺得配不上他呢?他也是布衣出身,怎麼會瞧不起小婉呢?
不過一定要趕在王妃開口前去提親,不然王妃說不定會以為他貪圖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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