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高中去省城讀書?離這幫人遠遠的。”江侃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有些突兀地問了這樣一句話。
“你太不了解我們縣的政策了,為了保證縣高中的生源質量,縣教育局是不會輕易放人的。縣教育局扣着你的學籍,你哪兒也去不了。”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才是最緻命的——我們家太窮了。去省城讀書的成本,我爸媽未必願意支付。貧窮不該是可恥的,可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難以啟齒的。
聞言,江侃突然轉頭沖一側的司機說道,“趙秘書,這事兒不難辦吧?”
那名被江侃喚作“趙秘書”的男子随意地掃了我一眼,邊發動引擎邊對江侃說,“我們得走了,不然天黑到不了。”語氣,就像在哄一個不講道理的小孩。
江侃急了,推開車門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跳了下來,“甭說這些沒用的,就說給不給辦吧?不幫我把這件事辦妥了,今兒我就不回了,您怎麼跟我爸交代是您的事兒!”
說完,江侃賭氣似的拉起我作勢要往回走。我皺眉拽住了他,輕輕搖了搖頭。江侃不為所動,一把攬起我往學校裡走。他的嘴角銜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低頭沖我挑了挑眉。江侃好看的側臉在夕陽中若隐若現,似真似幻,微濕了我的眼眶。
“行了江侃,别鬧了,我給你們韓校長打聲招呼,這事兒你就甭管了。”趙秘書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聲音裡寫滿了無奈。
聞言,江侃停住了腳步,低頭沖我得逞地笑了笑。我來不及感受這個微笑的溫度,下一秒,攬着我的那隻手便放了下去,冷空氣瞬間爬上了我的肩頭。
“來省城讀高中吧,離他們遠遠的!”江侃大步流星走上車,搖下車窗探出頭沖我揮揮手,“這回真走了。”
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仰臉盯着他問了句,“你會等我對不對?”
江侃遲疑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看了趙秘書一眼,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江侃替我辦妥了學籍的事情。韓校長讓我安心準備中考,隻要我能考進省城高中,就不必擔心學籍的事情。我的成績湊湊合合算個中上,離省城重點高中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于是,江侃走後的日子,我将自己一股腦丢給了學習。
那段日子可能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段嗜學成魔的時光,我唯一的信念就是考到省城,與江侃重逢。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其餘時間都在學習。那些厚厚的練習冊成了我走向江侃的路,每多解開一道題似乎江侃就離我更近一分。回想那段日子,很苦,很累,很充實,很快樂。——至少,我不再迷茫,我第一次在自己的人生裡感受到了希望的脈搏。
初中的知識遠沒有高中那樣深奧晦澀,所以一旦打通了學習的任督二脈,學習成績的增長趨勢是吓人的。我幾乎愛上了考試,因為每一場考試的存在似乎都隻是為了驗證我的進步。中考前夕,我的成績已經穩居班級前十了。
生活還在繼續,一切似乎都朝着美好的方向發展。我沾沾自喜的時候顯然忘記了,老天爺向來不站在我這邊。就在我離美好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命運的大手毫不留情地将我重新拉回谷底,指着“美好”兩個字惡狠狠地跟我說癡心妄想。
我們的中考安排在那一年的5月21号,但其實我們的初中校園生活早在5月19号就已經結束了。5月19号那天,是我們開畢業班會、拍畢業照的日子,辦完這些事情就得拎着鋪蓋卷回家了,兩天後去考點(也就是我們的縣一高)參加中考。
我們村兒裡縣一高太遠了,來回奔波太麻煩。和父母商量後,我和妹妹在學校附近開了個房間,打算考完試再回去。
考試那天,我和妹妹匆匆吃了點早餐便往考點趕。或許是緊張的緣故,一路上我和妹妹誰也不開口講話,隻自顧自走着自己的路。
突然,一陣刺耳的摩托聲傳入我的耳膜,接着,那兩輛摩托車在我身邊停了下來。是蔣天澤和姜曉峰。
“上車。”蔣天澤盯着我,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用了,我和我妹一起的,你先走吧。”我迎上蔣天澤的目光,淡淡說了句。
“上車。”蔣天澤有些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眼神裡的執拗有些紮眼。今天對我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經不起一點差錯。蔣天澤在我這裡信譽為零,我實在不想在今天招惹到他。我轉身企圖繞開蔣天澤,蔣天澤卻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了個踉跄。
我掙紮不開,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蔣天澤這個瘋子,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保不齊他就一直這麼拽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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