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袁飛飛支支吾吾道:&ldo;就是、是個路人。&rdo;張平能信就有鬼了。袁飛飛在張平深沉的目光下,終于頂不住了,她道:&ldo;是街上的一個乞丐,我跟爹剛來城裡的時候認識的。&rdo;張平眉峰緊蹙,一臉犯愁地看着袁飛飛。她來到家中已經有些時日了,他卻還不知她平日裡都結交了什麼朋友。張平還在思索之際,袁飛飛又湊過來道:&ldo;老爺,我去瞧了那個劉四一眼,他叫病癞子打的就剩一口氣了,一邊臉都快被扇沒了。&rdo;張平一臉複雜。袁飛飛一口咬下醋糖糕,&ldo;活該,狗咬狗。&rdo;張平:&ldo;……&rdo;袁飛飛吃完一塊點心,把手指尖放到嘴裡舔了舔,又道:&ldo;看不出來病癞子那老蛤蟆還有這麼大的手勁。&rdo;她冷不防看見張平神色,連忙道:&ldo;不過手勁大也沒用,就會扇人嘴巴這麼不入流的招數,老爺你知道麼,按我爹的說法,扇嘴巴都是女‐‐&rdo;袁飛飛說到一半,就見張平霍然起身。&ldo;哎呦老爺!&rdo;袁飛飛吓住,仰着頭看張平。張平目光意味深長,擡手掐在袁飛飛的小下巴上,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袁飛飛覺得有些癢,咯咯地笑了兩聲。&ldo;哈哈,老爺你做啥,好癢。&rdo;張平一口牙緊了松松了緊,最後還是長歎一聲,松開了手。袁飛飛覺得他有點奇怪,過去問:&ldo;老爺你怎麼了。&rdo;張平沒理她,自顧自地喝茶,袁飛飛圍在他身邊,問來問去,張平就是不理會。最後袁飛飛手腳并用爬到張平膝蓋上坐着,張平也沒甩開她。袁飛飛趴在張平身上,小聲道:&ldo;老爺,我知道是誰害哭包子。&rdo;張平胸口微微一動,将袁飛飛托起來,袁飛飛看着他,道:&ldo;我不瞞你,我去見過劉四,他就說是一戶姓江的叫他動的手。&rdo;她小聲道,&ldo;老爺,城裡姓江的最大一戶是&lso;振晖镖局&rso;,他們家老大叫江振天。&rdo;張平一手支在桌子上,輕托着下巴,一語不發地看着袁飛飛。袁飛飛說到神秘處,眼睛都眯了起來,她輕聲道:&ldo;江振天……嘿嘿,咱們書院裡,有個人叫江振越,老爺你說,怎地名字都起的這麼像,他們肯定是一家的。&rdo;張平臉上輕松,沒有表示。沒有表示就是最大的表示,袁飛飛知道,張平的意思就是‐‐【這點關聯,還不夠。】袁飛飛:&ldo;老爺你還記得我同你說的那個把戲麼。&rdo;袁飛飛做了個扔東西的姿勢,道:&ldo;就是那個簡直白送點心給我的把戲。&rdo;張平一樂,點頭。袁飛飛又道:&ldo;那次我拿你給我的小狼去做壓,他們都搶着要,最後就是那個江振越砸到的。不過可惜,半路先生來了,他沒能拿成。那時先生是跟着哭包子一起來的。&rdo;袁飛飛一拍大腿,叫道:&ldo;所以說,他肯定是對哭包子不滿已久,這次找到機會報複他的!&rdo;張平眯起眼睛‐‐倒不是因為袁飛飛說了什麼,而是因為袁飛飛那一下子是打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把那不老實的小爪子拿開,袁飛飛兀自興奮道:&ldo;老爺你說對不對!?&rdo;張平把她老老實實地按住,轉手在紙上寫了四個字。這四個字袁飛飛都認得。【勿要多管。】袁飛飛看着這四個字好一會,好似在權衡着什麼,而後她開口,聲音同之前比,平淡了不少。她道:&ldo;這不行。&rdo;張平看向她。袁飛飛:&ldo;那天晚上一共三個人,其中有一個人‐‐&rdo;她指着自己的脖子,道:&ldo;他拿刀比劃在這裡……&rdo;張平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袁飛飛平靜道:&ldo;老爺,我爹同我說過&lso;不舍眼前路,不留背後刀。&rso;所以,就算現在不行也無所謂,因為不論多久,我絕對不會忘記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rdo;在說這番話時,袁飛飛的神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孩子,她目光依舊清澈,可眼底卻隐約帶着一絲猩紅。若是旁人,恐怕隻會将這話當做孩童逞強的玩笑,可是張平不同,他走過血途,自然也認得出血色。張平雙唇緊閉,看向袁飛飛。那是一種審視的目光,冰冷,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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