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說那日要是宮人沒進去,那兩人豈不是……”
後頭的話越說越下流,别說姬朝宗了,就連顧攸甯的臉也驟然沉了下去,她手裡的馬鞭剛要揚起,就被姬朝宗握住了手腕,顧攸甯一臉不忿地轉過頭,紅着眼眶,縱使壓着聲音也壓不住那股子憤怒,“你攔我做什麼?”
姬朝宗從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不讓她動手也不過是不想髒了她的手,他冰冷的鳳目看着酒肆裡的那些人,而後,輕擡右手。
身後幾個護衛早在聽到那席話的時候就冷了臉,他們雖出身姬家,這麼多年卻也受長公主庇護,尤其是杜仲,因為自幼就跟在姬朝宗的身邊,沒少受長公主的恩寵,現在聽得這番話,他目眦欲裂,幾乎在姬朝宗擡手的那一刻就立刻策馬沖了過去,領着幾個護衛就把那些高談闊論的人給綁了。
先前說話的那行人本來還想掙紮,待看到杜仲等人衣服上的徽記,立刻變了臉色,又仿佛有所感知一般往外頭看,瞧見不遠處的一男一女,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無比,膝蓋也軟了,一個個跪在地上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甚至有人都不自禁失起禁來,濃重的尿騷味在不大不小的酒肆傳開,杜仲等人皺了皺眉,手上卻絲毫不留情,拉着他們脖子後方的衣領就把這群人提了出去。
“主子,怎麼處置?”
“扔去京兆衙門,随懷知道該怎麼處置。”姬朝宗冷冷一句,矜貴淡漠的鳳目掃過其中幾個人,見他們褲腳濕潤,身上膻味濃重,不由蹙了眉,他不願這群人污了顧攸甯的眼,擡手把他們揮退下去。
等他們走後,姬朝宗才看向顧攸甯,握着她的手松開,面色也柔和了一些,“走吧。”
顧攸甯心裡還有餘氣。
可天色漸晚,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遂點了點頭。
兩人繼續朝烏衣巷駛去。
周遭路人目睹了這一切,一個個都怵得不行,眼見他們離開,這才敢松氣擡頭,目送着他們離開的身影,有人小聲道:“這位煞神怎麼突然回來了,吓死我了,幸虧剛才我沒進去。”
要不然剛才被提去京兆府的人裡就有他了!
“咱們以後還是小心些,這位姬大人這一年是越發不好相處了,如今姬家又出了這樣的事,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
也有人說起顧攸甯,便是起初有不認識的,待聽身邊人說了幾句後也都弄清楚了剛才在姬朝宗身邊的那位紅衣女子是誰。
故去定國公的嫡女,陛下親封的永樂郡主。
人傳人的速度,沒多少功夫,京城就有大半人知曉離京一年的顧攸甯以及先前去外公幹的姬朝宗回來了。
……
等到烏衣巷,顧攸甯沒有跟着姬朝宗回安國公府,雖然她心裡着急,但她現在這個身份還是不适合這個時候跟着過去,就在定國公府門前停下,和姬朝宗說道:“你先回去看看,若有事就差杜仲來給我遞話。”
說完又握住姬朝宗的手,低聲寬慰道:“姬朝宗,你别怕,我在你身邊,再大的事,我們一起面對。”
這話姬朝宗和她說過許多遍,她卻是頭一次說。
若放在以前,姬朝宗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是要笑她的,可如今看着顧攸甯這雙滿含擔憂卻又堅定溫柔的眉眼,他卻隻覺得心裡很暖,這一份溫暖消散了他心裡的陰霾,他輕輕回捏了下她的手,啞聲說,“好。”
日頭漸晚,他沒再多說,隻是替她又捋了下耳邊的碎發,“進去吧,若有事,我會派人過來。”
顧攸甯點頭,卻沒有離開,“我看着你走。”
現在不是糾結誰先走的時候,姬朝宗也沒推辭,點了點頭就拉着缰繩先離開了,此時天色早已黑了,進城那會還是橘紅色的天,現在被黑夜所替代,京城的天就算晴朗的時候也不見多少星子,更何況今日本就不是個什麼好天氣,可顧攸甯還是目送着他離開,看着他被黑夜籠罩,聽着馬蹄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瞧不見,聽不見,這才收回目光,翻身下馬,去敲門。
……
安國公府和定國公府并不算遠,也就幾息的時間,姬朝宗就到了安國公府門前,巍峨雄武的兩座石獅子依舊在風中屹立不倒,兩盞風燈下照映出的門匾也一如舊日。
“誰?”
門前有人瞧見一個黑影輪廓,提燈一照,待看到熟悉的身影,先是一怔,突然大叫一聲跑了過來,痛哭流涕道:“世子,您終于回來了!”
他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
實則他這陣子,亦或是姬家這些日子的确算是受了不少委屈。
安國公觸犯天顔,關進诏獄二十多天也沒放出來,長公主又被禁閉,老夫人病倒,姬二爺在朝中也被不少人排擠,從前如日中天的姬家一夕之間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那些人縱然明面上不敢做什麼,私下卻有不少難聽的話,尤其是他們這些下人,出去的時候都要被冷嗤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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