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風行烈對柳無歌感情有多深厚,誠然她的确放心不下這個男人,但親自前往的男一個原因是柳無歌身為淩國三皇子,她總覺得淩國此次之亂與他有着什麼關系。心頭忐忑不安,除了悉悉索索的風吹過畏草搖動的聲響,一切顯得空曠而隐晦,青籬跳下馬,當機立斷地吩咐:“青飛、青煙,其它人都停下,你們去找些幹柴,我們就在此地升火過夜,不能再往前行,前方天祁山脈地勢更為陡峭,密林中最易伏擊,我們不能冒險。”“可是……”青煙正是青衣衛的首領,一聽此言眉間立刻深鎖,仿佛想要說些什麼。“沒有可是!”此時的青籬在一片灰蒙中,突然就那麼堅毅起來,宛如一個挺直腰的巨人,似要将一切都承擔下來。“遵命!”青飛二人領命要走,卻被風行烈沉着臉揮手攔住。“青籬,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擅于觀言察色早就察覺出青籬這一路上有些太過反常,他平日裡緃無賴了些,可絕不會一天到晚都在她耳邊磨嘴皮子把,她沒問,隻是不願幹涉他,等他願意告訴她。但到了這個時候,把她也扯進了事情裡,若是還不問清楚,那她就是傻子!被風行烈一雙淩厲的眼睛鎖住,青籬無奈地笑,知道瞞不過去。“我邊境大軍調到天祁山腳後巳經許久未曾與我聯系,所以這幾日我才會馬不停蹄地不停趕路。”與自己的軍隊失去了聯系?風行烈面色一變,神色頓時變得極不好看,這種情況她太熟悉了,前前後後聯系一下,也隻有唯一的解釋──青國有變! “現在的情況多拖一日就危險一分,你手握的軍隊一向對你忠心,不同你聯系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内奸作亂,二是遭到圍殺無暇對你放出消息,這兩條無論那一條都很嚴峻,你不能棄之不顧。”風行烈當下果斷地分析開,陰沉的面色透着幾分幽魅,霍然直視,他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冷酷道:“青籬!行程不能耽誤,我們連夜趕路盡早去到你的軍隊駐守地,至少我們得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辦不到!”一向似乎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男子,此刻的口氣卻是堅定的,英俊面龐上仍然帶着一抺笑,青籬毫無商量餘地地回視:“你妳與我同行,我必須确保妳的安全,此時妳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風行烈咬牙恕道:“你蠢的不成!我又不是手無縛鳮之力的弱女子!我不會拖你後腿!”“但那并不代表妳能獨力抵抗千軍萬馬,不知道對方底細,我不能冒險!”青籬不溫不火地反駁在灰黃之中響起,太陽巳經完全落山,風行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從他眼中感受到一股不同往昔的注視。“主上!”二人僵持間,一名遠處打探的青衣衛急切歸來:“屬下四處查探過了,這片山地看似廣闊,實際巳經入了天祁山中,林子左右盡頭都是陡峭山壁無法攀援,我們要過去這段山路隻能通過前方唯一的山道口,沒有其它路。”風行烈與青籬在昏黃的色彩之下同時吸了一口涼氣,一陣對視,眼中同有幾分了然,熟悉行軍作戰的他們巳經知道了如今的處境。這天祁山無疑是一處良好的伏擊之地,沒有埋伏也罷,如果有埋伏,恐怕人家巳經在前方後路都堵死了!兩個絕代名将大意之下入這種低級包圍,簡直是滑天下之稽!一陣短暫而窒息的沉默,風行烈神色冷厲地猛一甩馬鞭,一道血痕抽在馬腿上,坐騎吃痛飛快地長嘶一聲沖了出去,她快疾地強硬令道:“棄馬,所有人将馬匹棄了,改走叢林!我們往左方靠着山壁濳行,速度要快!如果馬群引起慌亂,我們也能立刻佑曉是否有伏擊。”确定了有異,留在原地也沒有了任何意義!騎着高頭大馬從官道上大搖大擺想不招搖都不行,他們這一行人武功都不弱,想要在她和青籬面前遁形恐怕還不太可能,此時周圍無人,但風行烈卻巳經确定了,前方恐怕百分之九十九有埋伏!隻是那些人能埋伏,他們就不能隐入山林中嗎?風行烈的眼裡閃過幾縷冷色,哼,利用地形玩捉迷藏?我很樂意告訴你們死字怎麼寫!青籬眼中閃過贊賞之意,也甩了一鞭子在馬上,用行動承認了她的話,五十八名青衣衛當然然不會違背主人之命,何況他們更知道戰神風行烈的本事,見到她此刻随機淩厲的手段,許多青衣衛眼中透出敬畏之色,紛紛甩了馬匹竄入叢林中,大群馬匹在巳現井黑色猙獰的天色之下,遙遙奔向官道遠宛如血盆大口的盡頭。一抺冷汗從掌心沁出,不知道對手的底細,心中總歸沒有底。風行烈一行人探到冰冷的岩石與草叢樹林的邊緣緩緩前行,都是身手矯健身經百戰之人無人不适應,心裡微微嘲笑着自己的明智,若是讓芸菲她們随同過來,拉拉扯扯天堆,跑起來都不方便。看着她美麗中透着沉穩堅毅的側臉,青籬心神微蕩,她總是這樣,在遇到危險時那麼沉着,睿智,總能夠将自己的優勢利用到極緻,反客為主,明明就是因他而扯入了危險,卻從不怨天尤人,計較責任。也許是離那盡頭太遠,馬群奔行出去以後便沒有了任何回音,但詭異令人心驚的氣氛卻分毫沒有松懈下來,暮色降臨以後,整個山谷内的甯靜幾乎讓人頭皮發麻。風行烈持着被火熏黑的鋒利匕首,走在最前方,俏臉上一片森重殺氣,拔開草叢小心向前探着。不知何時起,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每個人的心裡都壓着塊大石,風行烈眼皮微跳,如果沒錯,恐怕是馬匹遭了陷阱所殘留下的痕迹,那麼,離伏兵也應該不遠了。她眼露厲色,低矮了身子,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色獵豹,尋找着獵物,好像瞬間就會飛竄出去!陡地,一隻手蓦然搭上她的肩膀。極度緊張下條件反射地撞入身後人胸膛,費了好大的勁才克制住将手中的匕首翻手就插過去的沖動,風行烈橫眉一把扯着他的衣襟,低聲惱道:“你做什麼!我可不保證下一次不會一刀劈了你!”青籬不答話,默默握緊她一隻手,越過她走到前方,一字一頓:“行烈,我會保護妳,妳别想再一個人去引開伏兵。”風行烈忍不住擡眼,訝異的目光卻洩露了她的想法。“我不是淩羽翔,我沒有他那麼大度,也沒有他那麼了解妳!我很自私我很小氣!我不能冒險用妳一個人的命去換我的大軍數十萬人的命!”青籬抿着唇,夜幕中的眼睛宛如鑋中繁星,緊緊抓住他的手腕,好像一道美麗的枷鎖,強力而堅固:“那年妳在三千鐵騎中救我出去,今日,我們一定也能脫困,誰都不能少!”此時的青籬不再是油腔滑調,有那麼一瞬,風行烈覺得他的身影異常高大,真的可以将她整仲護到身後,然而他下一句話又将她氣的鼻子差點歪了。“哎!要是讓妳有個什麼,淩羽翔那個和妳一樣沒良心的混蛋還不過來,把我一刀一刀剮了?與其被他淩遲,還不如和行烈美人死在一塊好了。”行烈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終于,抈籬捂着頭上一個大包,堅持地走在了前面。伸延的石壁快到盡頭,他們的行動也愈加小心,突地,草叢中一聲尖銳的哨音響起來,在空曠無聲的夜裡那麼突兀!風行烈和青籬同時面色一變,呼嘯着飛撲過去,兩道掌力同時招呼在那個探子身上。那人那抵得住兩道如此強勁的勁力,來不及哼聲就倒下,風行烈夜視之能極強,楚地辦認出對方大概裝束,心巳經沉到谷底。“軍隊,是你青國正規軍隊!”來不及多想什麼,四方八面的撕殺聲蓦地響起,大片大片的黑影和火把在叢林中亮起。包圍的人中竟然也有相當厲害的高手,幾個起落,很快就到眼前,青衣衛此時不再躲藏,紛紛飛身撲上,和那批人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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