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令府邸享用過一頓魔幻的宴席後,朱高熾并未停留,而是返回了位于鳳凰谷的翡翠宮殿。這座宮殿在大明建立之初,由先祖獨自下令建造,依照古老王國的至高标準,卻引來文武百官的反對,他們擔憂勞民傷财,動搖國本。
那時的朱元璋性格更為剛烈,面對異議,他毫不手軟,誰反對便懲處誰。然而,文士們骨子裡的堅韌讓他無法輕易折服,先祖的決絕未能讓他們退縮,反而以生命為代價進谏。
千餘人的犧牲最終喚醒了先祖的警覺,也是從那時起,他開始認識到文臣的重要性。然而宮殿已修建大半,棄之可惜,表面上他又不願示弱,隻好半推半就地下令,讓在建的部分繼續,而未動工的計劃則暫時擱置。
僅僅過了七八年,先祖便意識到自己的決策有多麼短視。巨大的行宮在鳳陽空曠地矗立,居住者寥寥,還需專人維護清掃,每年從國庫中抽取大量金币維持。也是因為這座宮殿,大片土地被占用,迫使一批百姓背井離鄉,外出謀生。
在鳳陽鄉親眼中,他們對這位皇帝抱有複雜情感,但朱元璋及時醒悟,撥出金銀補償,百姓的生活才漸漸減輕負擔。
休息一夜,次日便是神聖的祖先祭祀,朱高熾對這類繁瑣儀式并無好感,隻能耐着性子按部就班。數日的忙碌讓他心力交瘁。
然而比起皇陵,他對縣令韋詢的秘密更感好奇。祭祀一結束,僅休憩半日,他便着手展開調查。
日暮時分,西方天際還殘留着一抹奇幻的晚霞,市井小販推着攤車穿梭于街巷。随着最後一縷自然光消逝,萬家燈火透過窗戶點亮了道路,即便無需燈籠,也能清晰辨路,這是江南特有的繁華魔力。
盡管鳳陽縣城隐藏着秘密,夜晚的熱鬧并未減退,街景與白日截然不同,酒樓賓客絡繹不絕,行人步履放緩,喧嚣中少了些熱烈。朱高熾身着華貴的公子袍,李景隆換上了便于行動的勁裝緊随其後。街頭巷尾,盡是叫賣的攤販。
“殿下,今夜有何打算?”李景隆幾步上前,期待地問。
“稍安勿躁,追尋真相需從民衆中找線索。既然老縣令不肯坦誠,我們就直接去詢問!”朱高熾輕輕揮動着手中的秘銀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自在些,既然郡守大人有此自信瞞過我們,必然有人洞察了我們的存在!"
李景隆微微颔首,随後靜默地尾随其後。
行至中途,一股芬芳撲鼻而來,辨識過後,是沿溪而來的香氣。隻見一盞魔力燈籠照耀下的小吃攤前,圍滿了顧客,那味道想必甚佳。
"去看看吧,就當是遊曆奇境的探險!"
夜裡僅以魔力米湯果腹,此刻朱高熾嗅到此香,口腔頓時分泌出津液,雙腳不自主地邁向攤位。
"魔法蟹魁!"
剛走近,他便識别出香味之源。話說鳳陽四周大小湖泊、魔力之河不勝枚舉,水生奇幻生物遍地都是。
然而此攤何以人氣爆棚,或許歸功于那些令人垂涎的秘制調料。螃蟹的烹饪方式雖有限,但柔嫩緊實的蟹肉配上那馥郁的魔法醬汁,那種在舌尖綻放的奇妙口感,無人能抵擋。
朱高熾不自覺地對攤主産生好奇,擡眼望去,是一位年近三十的女子,她一邊照料着蒸籠,一邊調配魔法調料,蒸騰的霧氣反而為她平添幾分神秘魅力。
"去嘗嘗看!"
侍衛下單,女店主立刻捧上幾隻肥美碩大的魔法蟹魁。
趁此時機,朱高熾急切問道:"您是本地的居民嗎?"
女店主點頭,手中動作不停,隻是随着侍衛的接近,她的攤位上客源稀少,即便有人想光顧,也隻能遠遠等待。
這樣一來,她倒也清閑了許多。
朱高熾并未察覺自己已打亂了她的生意節奏:"夫人,看得出我并非本地人,可否給我講講鳳陽的情形?""鳳陽嘛,一切都美妙無比,瞧瞧我的攤位,多熱鬧啊!"
女店主繼續捆紮螃蟹,微笑回應。
"生意确實興隆,您家裡有多少畝魔力田地?去年的收獲如何?"
聞言,她動作一滞,似乎想起了什麼。
"哎呀!别提田地了,連房屋的地契都珍貴異常,您來自外地,自然不了解其中奧秘!"
"哦?不妨詳述一番!"
朱高熾品着蟹黃,輕聲贊歎,然後擡起頭,心中充滿激動,未料随意一問竟揭示了關鍵。
"我們辛勤耕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天也不過掙一枚銀币,但要購置一塊田地耕種,至少需要上百枚銀币,就算家人省吃儉用儲蓄,也可能湊不足!"
"而且這價格變幻莫測,從無定數!"
"竟如此昂貴?"
朱高熾放下蟹殼,京城周邊的土地也才一畝十枚銀币,這百枚銀币,哪怕購宅,也可買下一棟寬敞的三進三出宅邸。
"唉,關鍵是地契掌控在官府之手,價格由他們決定,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平民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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