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依舊沒有攔住張行成,他還是出了潼關。”
“出了潼關又如何?”
聽許敬宗說得這般坦然,狄仁傑不解道:“他既然出了潼關就會去範陽主持大局。”
許敬宗歎道:“你還是将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平亂不是這樣的,光靠張行成一人也是不夠,小混賬你何其地聰明,你難道就不知道其中利害關系嗎?”
“中書省商議了這麼久是為了什麼?”
狄仁傑低聲道:“是為了平亂!”
看他回答得這麼果斷,許敬宗搖頭道:“你果然和其他孩子一樣,還是将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還請許尚書賜教。”
“你以為朝中是要平亂?但陛下從未說起平亂二字,你以為派張行成是去主持大局,那為何讓人孤身前往,何不派一支兵馬随行?兵馬到了範陽豈不是可以順手平亂?”
狄仁傑又問道:“那又是為何?”
許敬宗颔首道:“如果隻是平亂未免也太小看朝中那些能人了,除了平亂他們還要更多的利益,當年縣侯還是禮部尚書就說過,既然要開戰那必然是有利可圖,戰争是有成本的,成本是要收回的。”
“這個成本是土地,人口或者是牛羊礦藏與财富。”許敬宗深吸一口氣又道:“縣侯拿下了高昌之後,成了關中擁有棉花的最多的人。”
“而北面的突厥牛羊,羊毛也因為當初的戰事一直為骊山輸送着,這便是戰争成本帶來的好處。”
狄仁傑又問道:“那當初打下了安西四鎮之後朝中又得到了什麼?”
許敬宗對狄仁傑發問輕蔑一笑,“你難道沒有發現嗎?河西走廊的西域人是從安西四鎮來的。”
“可關外的戰事與範陽平亂有什麼關系?”
這小混賬的問題還挺多的,許敬宗低聲道:“你以為範陽隻是平亂這麼簡單嗎?陛下隐忍世家這麼多年,此刻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就此會讓這塊肥肉從口中溜走了?”
“南诏的事情給了朝中教訓,現在陛下要先聲奪人,你以為的平亂隻是其次,陛下和朝堂真正想要的是吃下整個範陽世家。”
言罷,許敬宗笑道:“小混賬,你還是将事情想得簡單了。”
一直以來讀聖人典籍的狄仁傑,聽了許敬宗講述這場陰謀之後,他覺得長安城的天都是黑的。
人心太黑暗了,朝中打着平亂由頭要吃了整個範陽的世家?
狄仁傑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不現實,不現實的太黑。
“難怪家父常說是非黑白從來沒有很明顯的邊界。”
“嗯,當年的禮部……”許敬宗歎道:“不與你說這麼多了,你這年紀不該明白這些的,你該騎着小馬遊山玩水,或者看着平康坊的女子暢想。”
狄仁傑笑道:“說我是小混賬,其實你比我更混賬。”
長安城正在經曆一場多事之秋,今年的事情多得令三省六部忙得不可開交。
“許尚書,波斯送來的書信。”
許敬宗接過書信看了眼低聲道:“送去骊山。”
“喏。”
見狄仁傑要離開,許敬宗問道:“你去做什麼?”
狄仁傑腳步飛快,又回道:“我去找張柬之。”
聞言,許敬宗好奇道:“張柬之是誰?”
吃着碗中面食的李義府嘴裡嚼着道:“這個張柬之是襄陽人,他爹是張玄弼。”
“就是那個明經擢第的張玄弼。”
李義府點頭道:“正是。”
要說張柬之許敬宗不認識,但要說張玄弼,許敬宗是知道這個人的。
骊山,夫妻倆人還在考慮着太府寺在泾縣的運作,植樹事業還要推行到泾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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