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待她落地,幾十盞火把通明之下,她便愕然看到自己的馬匹左右分開,鮮血四濺倒在二十多步之外。
而官道正中那人已然收刀,他穿一身紅底金織鬥牛侍衛衣衫,年紀不大,二十出頭,雙目明亮,臉頰卻因喝了酒而淡紅,情不移卻看不到他的刀,這種進攻的方式卻是熟悉的。
她極憤怒,瞪着陳大勝喝道:“你可知我是誰?”
陳大勝輕笑:“情不移。”
情不移下巴微微揚起:“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竟敢拿他教你的武技砍我?”
陳大勝依舊微笑:“尼師犯了國法。”
情不移冷笑:“那又如何?”
陳大勝卻道“回頭是岸。”
情不移有些生氣:“你難道不知,我回去是個死麼?今日必你死我活,有什麼招式便放馬過來,我秦舍從無畏戰之人!”
陳大勝卻搖頭歎息:“尼師定然沒有讀過幾本律書,不讀書~總是要吃虧的。”
情不移被他氣的倒仰,铮亮的腦袋在月下發着皮光,她一甩青鋒罵道:“你譏諷我!”
陳大勝卻點點頭認了:“沒錯。”
情不移冷然肅穆,正要攻擊,陳大勝卻認真抱拳,對情不移施禮道:“尼師,我大梁初立萬民剛安,尼師多次在燕京犯罪,若不想連累秦舍三千弟子,從此不敢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最好便與小人回去認罪伏法。”
情不移吸氣制怒:“回去,再給你們送到刑場,衆目睽睽之下砍去腦袋,被羞辱麼?”
陳大勝又是一聲歎息:“所以說,到底要讀書啊……”他看情不移就要暴怒,今日喝了些酒,酒意上頭自想早點結束此事,便說:
“尼師好糊塗,你在燕京犯下的過錯,也不過是違抗宵禁令,未上鬥台使人多次重傷而已,譚士元早就出家為僧,又被攆出家族,他算不得勳貴,也不是朝廷大員,不過樸素平民而已,至于他的死,又不是尼師動的手,好端端的尼師為何想不開非要背個緝拿令,連累本就因玥貢山紛争已損傷的秦舍?”
情不移有些呆愣,仔細一想,卻好像是這樣啊?
她有些困惑的說:“我,貧尼,我從前好像刺殺過楊藻的……”
陳大神心很累的歎息:“那時候的情不移受人暗算,本就神智不清,我主大度,要計較早就計較了,所以就說,要讀書啊……我記的尼師當初為了支援情郎,秦舍也是出了大力氣,還有過爵位封賞,而今尼師犯的罪過,大不了就拿爵位抵,實不夠你家秦舍還缺這幾兩碎銀子麼?”
情不移江湖中來,根本不知道律法還可以這樣解釋。
她舔舔嘴唇,想起白發蒼蒼的老父,還有未成的師弟等人,到底說:“……難不成,楊藻給我下的誅殺令是假的麼?”
陳大勝輕笑:“尼師怎能直呼我主姓名,這一點以後還是要改的,我主金口玉牙,說誅殺你便殺你了,這點卻不是作假的,隻可惜九思堂那幫子笨蛋不沒找到你,又幹我何事?
今時不同往日,譚士元死了,再誅殺尼師又有什麼意思?而今我主要個體面,大梁律法要個體面,朝廷更要個體面,隻要尼師與我回去,再聽我的安排,别的不敢說,我卻能包你無事。”
至多,流放三千裡呗。
青鋒緩緩收起,情不移前後思想,到底問陳大勝:“我與你素不相識……”她語氣忽疑惑,上前一步看着陳大勝的臉仔細打量才繼續問:“卻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陳大勝坦蕩蕩不承認:“尼師定然記錯了,咱們從未見過!”
情不移哦了一聲:“哦,可我還是信不過你。”
陳大勝早就知道會這樣,便輕笑道:“尼師可記的禁衛牢獄?”
第116章
(116)
情不移于大梁宮南門投案,就震驚了整個大梁朝。
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個瘋子會投案自首的。
按照朝廷對江湖人士習慣分析,此惡尼手段殘忍,行兇之後該當浪迹天涯才是,反正對他們而言,朝廷的律法針對的是他們可以欺壓到的黎民百姓,自己自然不在其中的。
誰能想到情不移竟會投案自首,這就震驚了整個朝野乃至江湖。
皇爺初聞此事也是震驚,然而與情不移一番交談後,他的心情又莫名的好了起來。
皆因情不移很坦率的說,譚士元辱了阿澤又辱我,我對他自然是恨不得食其肉方解恨,然而我與你,與大梁是沒有仇怨的。
這個國家的建立。是我情郎耗盡整個生命盼望來的,我又怎麼忍心在它身上抹黑。
而今譚士元已死,還不是我殺的,我自然要來投案,對于我多次違反禁令在燕京與人決鬥也非我所願,誰讓那些老隐要阻礙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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