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之所長,同于北戎也。』斐潛沒有讓張遼太過為難的意思,伸出手指了指遠處的戰馬群,『胡戎之善戰,乃善禦馬也。若胡戎無馬,則無可懼之。』
『馬……』張遼回過頭,也望向那些戰馬。
斐潛如今在隴右陰山有兩個龐大的牧場,由姜氏蒙氏,以及西羌南匈奴人組成的專業養馬機構專職飼養戰馬,經過數年的繁殖和培育,現在戰馬的數量已經接近了八萬匹。
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八萬匹馬都能派上戰場?
很顯然,不可以。
斷子絕孫的戰争模式,并不是斐潛所喜歡的。
合理的使用,計劃的發展,才是一個國家,一個秩序,一個文明的體現。
斐潛這一趟雖說讓鄯善簽下了城下之約,但是錢财卻沒有帶多少回來,而等到長安獲益,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而這個時間的滞後性,對于一般的家庭部落來說,是無法支撐的,隻有龐大的組織機構,有一定的積蓄和積累,才有辦法采用這種模式。
就像是養馬。
沒有馬,想要争霸大陸,無疑是一個笑話。
如果斐潛全力動員,那麼近十萬的騎兵就将成為所有敵對勢力的噩夢,但是同樣的,這種全力發動的戰争規模,也會使得斐潛後續無力……
全力發動的CD時間太長了。
如果僅僅隻是動用十分之一,或是二十分之一的力量,那麼藍條就會很快恢複。
這很好理解。
而且斐潛也确實是就這麼做的。
這其實不是漢人的戰鬥模式,而是胡人的……
如果戰國時期的趙國胡服騎射是第一次騎兵戰鬥模式的改革,那麼斐潛現在想要和張遼溝通,并且要讓張遼在下一個階段施行的戰鬥模式,勉強可以說是第二次的騎兵戰鬥模式的改革。
華夏,本就應該有采天下所長的氣魄。
胡服騎射,使得戰國的戰争從戰車,變成了戰馬,讓戰車漸漸地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而斐潛想要進行的第二次戰馬改革,則是想要讓整個的華夏戰争模式從内陸轉向大陸!
想要進行戰馬戰術改革,就自然先要從馬政開始。
斐潛的目光,落在這些戰馬的身上。
戰馬除了跟着值守的兵卒遊弋在外的,基本上都被卸下了馬嚼頭和馬鞍,然後趕到了一處水比較淺的地方,讓這些馬匹自己活動。因為斐潛之下的這些戰馬,已經都習慣在一起行動了,因此即便是散開了缰繩,這些戰馬依舊不會遠離,也不會害怕人類,甚至還會搖頭晃腦的跑到騎兵身邊讨要吃食。
『西周司馬,乃天子五官之一。秦之興始,亦為天子所牧。』斐潛緩緩的說道,『春秋之時,車戰盛行,左骖右騑,驷馬載馳,奔于阡陌之間……千乘之國,車馬自是為重。戰國紛亂,胡服騎射,單騎走馬,馬政越發重要……』
『漢之馬政,以太仆主之,牧師諸苑三十六所,分于北西。有官奴婢三萬人,養馬三十萬匹。』斐潛看着張遼說道,『馬政興,則漢興,然光武之後,馬政衰敗,邊地亦衰,此等之事,君不知乎?臣不知乎?民不知乎?』
戰馬是一種戰略資源,為了豐富這種戰略資源,漢朝政府開始了雄偉壯觀、氣勢磅礴的馬政。除了政府設立專門的馬政管理機構太仆寺,而且漢朝還鼓勵民間養馬,用高價錢收購民間的優質馬匹。有了豐富的群衆基礎,才有後來百多年漢匈戰争,漢騎兵有源源不斷的戰馬供應。
火炮可以成為局部戰争的震懾力量,但并不能成為全局戰争的主要力量。
以當下的生産技術和物資條件,騎兵無疑是内陸戰争的王者,這寶座将一直延續到内燃機出現之後,騎兵才會被從王座上趕下來,漸漸地退出曆史的舞台。
華夏騎兵最大的敵人,并不是對手,而是自己。
張遼也随着斐潛的目光,投向了那些戰馬,『主公之意,乃人政惡于馬政?』
這并不是什麼特别難懂的問題。
人制定的政策,必然也毀于人。但重點并不是知道這是問題,而是要去解決這個問題。
『孝武有馬,光武無馬。』斐潛笑道,『漢與匈奴相争,各有損傷……漢迫匈奴倉皇逃北海,然亦損兵數萬,亡馬十萬匹……漢馬為之而匮乏,至孝武晚年,進軍西域,多以步卒而進……非不願不知騎兵之所用,乃無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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