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姜西不知道他吃了多少的藥才上的那艘郵輪。
不是江河湖泊可以,也不是唯獨海面不行。隻要是船隻,隻要在蕩漾,那種難以言喻的難受之感不會有絲毫分差。他不僅在黑暗中會産生生理性的惡心反應,在海邊抑或是海上,和黑暗中會産生的反應是相同的。
放以前,即便姜西作為他的女友,他也會堅定的說不。
這次他猶豫了,史喬嶽那邊他還沒有給到答複。如果他應了史喬嶽,不用姜西說,他勢必是要回去工作的,隻是從實地轉為了幕後。如果不應,史喬嶽的态度很明确,他們公司不可能讓小仟接了有尾氣排污超标黑曆史的汽車集團代言,還沒有大勢來将小仟的人設形象塑造得徹底。
“《蔚藍》兩季都看了?”陳鶴予找了另一個枕頭擺好,放在床頭。
“都看了,一口氣看完,我眼睛都快瞎了。”姜西靠到床頭,枕得正是陳鶴予剛擺好得枕頭。
“兩季總計1528分鐘,你熬夜了?覺都沒睡?”
“花了一天一夜,其實有快進的地方,比如血腥的地方我就沒看,這部片子的第二季第九期講的是鲸魚,我前不久才看完一季專講鲸魚的紀錄片,”姜西說,“對了,那部鲸魚紀錄片有我姑婆參與,她是海洋攝……”
“等等。”姜西正說得起勁,頓時戛然而止,她後知後覺:“你和我姑婆早就認識?”
“我母親師從姜館長。”陳鶴予說。
天,姜西好像被繞進去了,她以為一切的巧合,其實有着層層遞進的關系。
姜西最後也沒再糾結着這個話題,這是陳鶴予的人生,她能做的隻有建議,且建議也得有度。今天到此為止,姜西住了嘴,接着看到陳鶴予按掉了兩個電話,于是催他:“你去開會吧,我睡一覺。”
說是不困,卻睡到了十二點侍應生敲門送餐。
陳鶴予點的是豬肚湯和幾個時蔬,配了份米飯,煮得很爛。姜西三兩下吃完,吃完之後立刻撥了電話叫客房服務來收餐具,她睡得不舒服,靠牆站了會兒之後又進浴室洗了個澡。
白短袖套上,陳鶴予的那件白襯衫也按照原樣系在腰間。
隻是襯衫皺了,她睡覺也系着,翻兩個身早就皺成一團。本是想脫的,可陳鶴予不讓,說皺就皺,後面也不會有機會再穿。
洗完了澡,姜西繼續睡。
天說變就變,下午三點,姜西被雨柱敲打玻璃窗的聲音吵醒,她睡得頭昏,在床上翻了一個身,睡意慢慢褪去,擡手撥開額前的劉海,慢悠悠的睜開眼,安安靜靜的躺着聽了會兒雨聲。
直到雨停了才爬起來,雙腳趿上薄底的布拖鞋,推門出陽台。
雨過并沒有天晴,團團烏雲密布低垂,強勁的東南風穿透仰頭,吹得姜西的頭發全亂。手腕上有發繩,她随意在腦後繞了個髻,望着半空中蒙着的一層白色雨霧,感受着浮在手臂的溫度,與室内的溫差無幾。
姜西轉身進了房間,本打算關閉空調,接收室外自然的涼風,她手剛剛碰上茶幾的遙控,頓住,轉身去關了陽台門,再把房間裡所有的窗簾全部拉上。開燈,打開所有的燈。
滿室亮堂,姜西籠住身後松垮的襯衫,慢悠悠的坐回床沿。
她發現了,發現了自己的觀念有了不可思議的轉變:她好像可以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和他平庸且平凡的過一生,即便他一輩子沒法觸碰黑暗,那麼她陪他就是。但是她好像接受不了那個CheneyChen這樣。
CheneyChen,一個陳鶴予的代号,他就是陳鶴予,也就是姜西的男朋友。
又被自己繞進去了。
但現在可以确定的是,她希望陳鶴予可以好起來,亦希望他的征途,永遠都是星辰大海。
低碳出行是她的工作宗旨,環保是她的終生追求,陳鶴予值得她仰望。
晚餐在五點送到,陳鶴予準點回來,晚餐是雙人份的餐,看來他早就準備好了回來和她一起吃飯。
他上午出門前換了衣服,棉質的長袖,黑色的,姜西問他為什麼穿長袖,他說開會那邊空調打得低,其他幾位穿得都是正裝。
晚上,陳鶴予在吧台工作,讓姜西自己在床上休息。可姜西哪裡還睡得着,捧着手機玩了兩個小時的消消樂,下床去上衛生間的時候,往陳鶴予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好,這個男人盯着電腦,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從衛生間出來,開門很輕,陳鶴予也着實專注,壓根沒注意到姜西雙手抱圈靠在衛生間門口看他。
吧台高,高腳椅也高,陳鶴予的電腦是銀灰色的MacBook,大約是協會的人借給他的,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依舊穿着那件棉質的黑色長袖,一點也不嫌熱的樣子,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字速度比她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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