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傳音回去,“嗯。你怎麼想?”
“且再看看。”
“有話直說,别眉來眼去的私下傳音說人壞話。”那少女卻又不悅的插嘴
樂韶歌心中又一動——這少女言辭間全是凡間瑣事,并無接觸過修士的迹象。便問,“你怎知我們是在傳音?”
“猜也猜到了。——你還聽不聽了?我剛說到關鍵呢。”
樂韶歌便姑且放下心中猜測,點頭,“嗯,你繼續說。”
那少女閉目兀自醞釀了一陣,再睜開眼睛時,便又神色凄婉。
“初時海誓山盟,柔情蜜意。然而相會三個月後,他漸漸便來得少了。不久又搬出了别院。”
“我打探出他的住處,借着禮佛之機偷偷前去見他,向他詢問緣由。”
“他說,京中有變,他準備回京應試。憂心感情日深難以割舍,故而忍痛與我分别。”
少女頓了頓,再次解釋,“那會兒我小……不知這是借口。隻說,此生非你不嫁,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他似是又被打動了。相會月餘之後,忽有一日他歎息憂愁,說起他年少喪父,母親含辛茹苦将他養大,他有光耀門楣之責在身。必須得動身回京,不能再拖延了。”
少女再次閉上眼睛,平複情緒,“……我便同他私奔了。”
“他一路上時喜時怒,變化無常。我漸漸意識到——他也許是嫌我累贅了吧。”
“不久之後,我病倒在途中……”她語氣艱澀,停了許久,才又道,“他忽又溫柔起來,悉心照料,寸步不離……幾日之後,他說去為我抓藥。臨走前幫我掖好了被角,叮囑我安心入睡。”
“……他去得有些久。”
“我躺在客棧裡等他……後來,房間裡便進了賊。”
許久之後,她才又心如死灰的說道,“……我沒有力氣掙紮。”
“……不過我應該咬斷了那人的舌頭。大概咬得太用力了,一口氣沒上來……再醒過神來時,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樂韶歌不知該怎麼安慰她才好。
擡起手想拍拍她,察覺到她眼神瑟縮,忙又把手收回去。
道,“要我幫你報仇嗎?”
少女糾結了片刻,“……也沒什麼好報的。我依稀覺着,那賊應當已經死了。”
樂韶歌想了想,便又問,“那,你是對劉穆之心懷遺恨?”
“不可能不恨吧!”那少女再度不耐煩起來,“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祖父去世後,我家便漸漸落敗了。何況便如你所說,縱然祖父在世時,我家也不過是掮客、商賈。他說他要光耀門楣,支支吾吾的想走,仔細想想,不就是嫌棄我出身低微配不上他嗎?可恨我經事太少,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否則定不會死皮賴臉跟着他。可他和我之間最沒羞沒臊的事都做了——為何這種話反而不能直說?”
樂韶歌猶豫了片刻,“也許是你想多了呢?他未必真有此意。”
“他有。”少女緩了緩氣息,道,“你道我懵懵懂懂當了這麼多年鬼,為何這會兒才清醒過來?”
這樂韶歌還真不知道。
“因為我看到了一封信。”少女道,“一封議親的信——就寫在他同我如膠似漆時。他知道自己要娶别人。他誘騙我同他苟且,從一開始便存了始亂終棄之心。怪我蠢,聽不懂他幾番推诿暗示,還以為他真有難處。一心想同他天長地久,為此不惜和他私奔。殊不知這令他越發為難,他幾番想擺脫我而不得,才會喜怒無常。直到我病倒了,他以為自己終于能解脫了,待我才略好了些。誰知我纏綿病榻,卻總是不死……”
“……那賊縱然不是他故意招來,隻怕也正合了他的心願。”少女滿懷怨憤,“可他既已做好打算,為何不直言相告?為何還要帶我私奔,要誤我一生!”她說,“我要報複他,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樂韶歌斟酌了片刻,先問,“……你想讓他付出什麼代價?”
若是殺人,她可能做不到。
少女愣了愣,片刻後郁卒的說道,“……我還沒想好。總之是很慘重的代價!要看他究竟害了我多少……”茫然了片刻,又惡毒道,“我要十倍奉還!”
雖笑出來很不應該,但樂韶歌一時真有些心疼的想笑了。
——這小姑娘陳述中自卑多過怨恨,其實已将大部分過錯都檢讨到自己身上了。
這樣的性情,沒有直入輪回,卻變成了索債的鬼——她所謂“清醒過來”的緣故,隻怕遠遠不是看到一封信這麼簡單吧。
樂韶歌便又凝神聽音。
然而體内經脈不暢,一時竟不知自己原本打算聽些什麼,該往哪裡聽。
……失憶果然還是很誤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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