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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年長,昨晚上組織兄弟子侄聚會的同父異母哥哥,一個不拉,都在這兒了。
三個人,看樣了都已經完成了暗金流體注入改造,成為了那位爛肉水母老父親的外挂腦機。
但眼看着鄧純一行人闖進來,并沒有攻擊,也沒有出聲,隻是盯着他們,有的是憤怒的表情,比如鄧緯……與之前一樣。
有的是純然的好奇,是鄧練。
另外的就是露出歡快的笑,是鄧纩。
如果條件允許,或許還會上來打個招呼?
龍七低聲詢問:“打掉嗎?”
臨時指揮官弗裡斯沒有回應。
袁無畏從趙汐身後探出個頭,好奇打量,又問:“所以這就是你那個老爹給你們預設的下場?這裡是夢境,現實層面會怎樣?還有那些供血供肉的?”
鄧純恍恍忽忽,難以回應。
弗裡斯示意袁無畏别問了,再問下去,多半會導出一個非常尴尬的問題:
遊戲裡怎麼都好說,可一談論到現實,那可是遠在坂城,在真神、教宗的眼皮子底下。
雖說目前,真神亦已“入夢”,好像還給困住了一些力量特質,情況複雜微妙,似乎頗有可商榷的餘地。可在鄧純這個層面,還是不要輕易綁定那些大人物之間的往來交易比較好。
尤其不要給出過于良好的預期。
搶救室内一時間靜默無語,隻有愈發清晰的呻吟聲缭繞耳畔。由半透明細管綴着的三個暗金頭顱漂浮起落。
感覺這三位是想與“入侵者”交流一番的,但哪怕他們口唇啟合,卻未發出有意義的聲音,好像彼此之間隔着一層無形的吸音的牆。
弗裡斯想了想,問鄧純:“之前也是這樣嗎?”
“二十哥,就是中間那位,是可以交流的。”鄧純有什麼說什麼,基本上不過腦子,這樣才能夠消解掉一些顱腔内的壓力。
“也許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畢竟現在沒有真神支持了。還有……你的狀态也不一樣。”
袁無畏瞥了眼鄧純,後者被面具和披風遮掩得嚴嚴實實,其邊緣又與彌漫室内的塵沙灰霧交融在一起,若論妖異感,比室内虛懸的三個暗金
頭顱也遜色不到哪裡去。
弗裡斯環顧室内,與幾個虛懸的暗金頭顱一一對視,終于下達了明确的指令:“先别管這些,去無菌帳裡收了那個……”
猶豫了下,他又道:“也許,就隻是一場噩夢呢?”
這話多餘了。
可明知如此,鄧純心裡頭還是稍稍松快了些,也許他滿懷期盼的就是這樣的話,以及這話所能夠錨定的現實。
他調勻呼吸,慢慢走上前。
無菌間裡,呻吟聲在加劇,裡面那個好像已經知道了最關鍵的入侵者是哪個:
“二十七,二十七……”
這是老父親的呼喚,也大概率是詛咒。
鄧純沒有停步,他直接掀開無菌帳,受他的動作影響,身外幕布披風招展,依舊與塵沙灰霧相接,感官上幾乎覆蓋了大半個搶救室。
就在披風與灰霧粘連起伏的環境中,無菌帳裡面,那個醜陋妖異的水母形象徹底暴露出來。
鄧純隐約聽到袁無畏又吐了個髒字兒。
他的心情倒是相對安定些,比頭一次到這裡,強上何止十倍。
眼前仍然是那一團爛肉,以及近乎全然透明的近似于水母的外層包裹。
沒有了無菌帳拘着,蜷曲的十多根半透明細管觸手,一時間盡都舒張開來,在空氣中漂浮起落,還想往鄧純身上戳刺,但根本戳不破披風和面具的阻隔。
有????????????????幾根還盯上了後方幾個深藍行者,隻是同樣沒撈到好處,還被格式之火燎到,抽搐着縮了回來。
屢試無功,讓爛肉水母顯出了前所未有的虛弱。
也許它從來就沒有強大過,說到底不過是那些真正強者們,為特定環節打造的工具。
也許在那個特定環節待久了,它會完成蛻變,就此擺脫雞犬和工具的命運……但現在,它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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