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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回來了!
(今天也是呼喚海星的一天)
第43章我們的家
“柏言?”宣兆緩步從房間走出來,“怎麼了?”
昏暗的走廊上,岑柏言正低頭抽煙,一點火光夾在手指間,照出他臉上還沒消退的煩悶和燥郁。
“你走來走去的幹嘛?”岑柏言聽見宣兆的聲音,連忙把煙掐了,手掌在臉前揮了揮散味兒,“拐杖也沒拿,别摔了。”
“哪裡有那麼誇張,”宣兆溫和地說,“我沒了拐棍也能走,就是慢些。”
岑柏言把手機塞進褲子口袋:“收拾去。”
宣兆牽住岑柏言的手,擡眼看着他:“和家裡人鬧不愉快了嗎?”
他眼神沉靜中帶着關切和擔憂,神奇地安撫了岑柏言的焦躁和煩悶。
“我媽,”岑柏言薅了把頭發,“她這幾個月總奇奇怪怪的。”
宣兆心中了然,三個月前他讓療養院那邊放出消息說宣谕快不行了,岑靜香自然就沉不住氣了。
“阿姨怎麼了嗎?也許她遇見了什麼煩心的事情,”宣兆握住岑柏言的手,一下輕一下重地揉捏着岑柏言的指骨,“多和她聊一聊呢?”
“沒得聊,”岑柏言察覺到宣兆五指冰涼,反手把宣兆的手包裹進自己的掌心裡,輕歎了一口氣說,“最近回回打電話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那幾件事兒,煩。”
他知道岑靜香對他寄予厚望,也知道岑靜香帶着他有多麼不容易。岑柏言對小時候的記憶非常模糊,連親生父親長什麼樣都毫無印象,但卻始終牢牢記得他醉酒後的拳打腳踢和羞辱謾罵。
毫不誇張地說,沒有岑靜香拼死護着,岑柏言很可能早就死在雨點般的拳頭下,村子裡夭折的幼童進不了祖墳,隻能在荒地随便找個地方埋了。
岑靜香是他媽,岑柏言自然愛她感激她敬重她,但岑靜香這十幾年時時刻刻都在要岑柏言争氣,強調岑柏言是她的命,命令岑柏言将來一定要報答她,反複向岑柏言灌輸“媽媽幹什麼都是為了你,媽媽無論如何都不會害你”這個觀念,近段時間更是變本加厲。
讓岑柏言真正反感的并不在于此,而是随着他年齡增長,逐漸察覺到岑靜香希望他出人頭地的原因是要讨好萬千山。因為萬千山想要一個優秀的兒子,岑靜香就使勁兒讓岑柏言去夠着萬千山的标準,然而她越是想讓他們看起來像一對親生父子,岑柏言心裡的不悅和隔閡就越深。
現在竟然已經發展到了逼迫他改姓的程度,真夠操|蛋的!
“媽媽們都是這樣的呀,”宣兆沒有問岑柏言讓他煩躁的那幾句話和那幾件事是什麼,耐心地安撫岑柏言的情緒,“總是唠唠叨叨,一句話要說好幾次,可能有些事情阿姨用錯了方式,但我相信出發點一定是好的。”
岑柏言垂頭看着宣兆,霎時間肩頭的壓力卸下了一大半,他呼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背肌肉放松了下來。
“我吧,”岑柏言抿了抿發幹的嘴唇,生平第一次主動說起家裡的事情,“情況挺複雜,算半個重組家庭。說半個是因為我後爹和我媽一直沒領證,我就覺得這樣還不算個家。”
“嗯。”宣兆安靜地聆聽,五指插入岑柏言的指縫,和他十指緊扣。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苦笑着問宣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古闆?陳威說沒必要在意一張證件,就是個形式。”
“不是,”宣兆微笑不變,定定看着岑柏言的雙眼,認真地說,“組建家庭是很鄭重的事情,在法律的見證下成為伴侶,證明彼此的結合被公序良俗認可、祝福,很神聖。”
他的聲音不大,但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清晰且堅定。
岑柏言深深望進宣兆的眼底,濃密筆直的劍眉下一雙狹長的眼睛眸光閃動。
少頃,他擡手在宣兆的手心裡印下一個親吻:“以後我們去國外領證,婚禮也在外面辦。如果那時候環境好些了,也許我們在這兒也可以有一張結婚證。”
宣兆垂頭笑了起來:“那都好久以後了,你還有三年才到法定年紀。”
“不久。”岑柏言擁住宣兆,“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要一個自己的家。”
宣兆下巴抵着岑柏言的肩窩,感覺岑柏言的話就仿佛一根尖銳的針,撬開他的耳膜往身體裡鑽。
他太陽穴突突跳動,心想我不知道?我怎麼不知道?
我的家毀了,我連渴求“家”的奢望都不敢再有,我隻想要我的外公和媽媽回來。
宣兆腿疾犯了就痛得睡不着覺,被痛苦折磨到冷汗浸濕床單的時候,他就連活下去的意念都很稀薄,甚至會想如果時間能倒退回七歲之前,他願意去求岑靜香,他不要爸爸也不要什麼财産,隻求那天岑靜香不要給宣谕打那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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