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抱着小狗走過。鄭平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邊:&ldo;或者你願意當唯一的主人也可以,你管這個家,也可以……也可以管我,好麼?&rdo;楚汐坐在扶手椅裡檢查小狗的前腿有沒有摔傷,鄭平走過去,跪倒在他腿邊,盯着他的臉。楚汐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他,鄭平也不在乎那一個回答,已經取得的進展就夠他高興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了。&ldo;……下次我出門你還會這個樣子麼?&rdo;楚汐冷淡的問。鄭平立刻搖頭:&ldo;不會了!&rdo;不過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ldo;但是你得吃東西,你和這個小玩意兒,&rdo;他捏了捏小狗的肚子,&ldo;你們都需要。&rdo;因為心情好所以鄭平看小狗也覺得順眼了很多。天知道他剛才準備一把掐死這個讨厭的小東西的。愛上一個人的心情很奇妙,會因為這個人的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而改變自己的情緒,很微妙卻又實實在在,就像是蝴蝶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就引起了内心最隐秘最無法言說的地方的飓風。鄭平出來叫菜單的時候甚至是臉色很高興的,酒店負責人原本心驚膽戰的等着老闆發火拿他出氣,誰知道戰戰兢兢的奉上菜單之後,鄭平反而看着他微微的笑着說:&ldo;你做的很不錯嘛。&rdo;酒店負責人抹着汗說:&ldo;過獎,過獎。&rdo;&ldo;嗯,給我來個魚湯,港式的點心來幾盤子,别搞咖喱雞之類的,老子最不能聞咖喱味……對了,還要幾塊骨頭,&rdo;鄭平阖上菜單,&ldo;有狗餅幹的話也弄兩把來。&rdo;負責人趕緊唯唯諾諾的接過了菜單去準備。他算是看透了,伴君如伴虎,老闆的心思是很難猜測的,運氣好遇上老闆高興的時候你就什麼都好,運氣不好撞上老闆不高興,那你不論怎麼好也是不好了。菜很快就上來,難為大廚這麼晚了還能弄出一桌宴席來。楚汐抱着狗喂骨頭,鄭平夾了一筷子魚肉喂他,微笑着問:&ldo;不比你在香港差吧?&rdo;楚汐頭也不擡:&ldo;不能比。&rdo;鄭平也不說話,專心緻志的伺候自己老婆,過了一會兒問:&ldo;楚汐……&rdo;&ldo;幹什麼?&rdo;&ldo;你今晚發這麼大的脾氣,是因為什麼?&rdo;楚汐不說話。鄭平期待的看着他:&ldo;是因為我在你不高興我出門的情況下出門了嗎?&rdo;楚汐還是不說話,突然拿一大塊肉骨頭塞住了小狗的嘴巴,堵得小狗嗚嗚叫,然後憤怒的把肉骨頭噴到了桌面上。下一秒鐘楚汐被緊緊的抓進了一個有力的懷抱裡,鄭平揚起頭,下巴抵着他的額,喃喃地說:&ldo;我再也不會丢下你一個人在家裡了……真的……下次你不高興我做什麼我一定不會做什麼,好不好?嗯?&rdo;……關老子什麼事?楚汐在心裡這麼想着,但是他沒有說出來。鄭平把他抱得這麼緊,好像除非割肉斷骨,否則就再也無法放手了一樣。劉轍跟朋友打電話,一隻手扶着方向盤一隻手拿着手機,哼哼唧唧的應付:&ldo;嗯嗯在路上了,去鄭平他們家,去打牌……嗨!不是他老婆厲害嘛!他出不來!……對對,山不會向我走來我就向山走去,哪個名人說的?穆……穆罕……穆罕默德對吧?阿拉伯人名字都這樣,叽裡咕噜的……啊啊不說了!我在開車!就這樣啊白白。&rdo;他挂了電話轉個彎就到了鄭家大門口,鐵門慢慢的拉開,進去兩邊是花園,一條甬路到别墅門口。劉轍把車停在門房邊上,一下車就看見不遠處草坪上有個人坐着玩小狗,走近了那人一回頭,是楚汐。劉轍刹那間有點尴尬,匆匆點了點頭,沒話找話說:&ldo;曬太陽哪?&rdo;楚汐盯着他看了幾秒鐘,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走了。劉轍呆呆的目送他離開,心裡深覺慚愧,于是掉頭去逗弄那隻攤開肚皮在草地上閉目養神的小土狗:&ldo;您好吧?您也曬太陽哪?&rdo;小土狗睜開眼睛看着他,然後收攏爪子翻過身,用後腿搔搔腦袋瓜子,掉過胖胖的小屁股對着他,搖搖尾巴走掉了。劉轍默默的目送小土狗離開,然後轉過身走向别墅的大門。鄭平站在别墅門口走廊上的葡萄架下打電話,綠蔭蔭層層疊疊的葡萄葉擋住了陽光,他的臉色隐晦不清,劉轍隻來得及聽到他說了幾個&ldo;不行&rdo;&ldo;沒可能&rdo;,然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劉轍以為電話那邊的人其實已經挂了的時候,卻聽見鄭平聲音很輕、語調卻很嚣張的笑起來,說:&ldo;是啊他是我的了,那又怎麼樣?&rdo;鄭平挂了電話,劉轍問:&ldo;誰啊那是?&rdo;&ldo;柯以昇。&rdo;鄭平說,&ldo;問我怎麼樣才能放回楚汐。&rdo;&ldo;人家給的條件都這麼豐厚了,你……&rdo;&ldo;再豐厚也不行,我家啥時候窮到沒飯吃要賣老婆的地步了?&rdo;劉轍向那邊草地上看了一眼,楚汐站在陽光下,試圖讓小土狗坐在地上兩個前爪搭在自己手上,可惜那小笨狗不論怎麼樣也不會這麼做。劉轍向那邊看看:&ldo;……他真的……他有可能跟你過日子麼?&rdo;鄭平不說話,劉轍莫名的有點浮躁,問:&ldo;你到底喜歡他什麼?皮相?&rdo;&ldo;……不知道,&rdo;鄭平遲疑了一會,說,&ldo;我不想那麼多。&rdo;他們向客廳裡走去,幾個朋友湊一桌打牌,邊上放着水果點心之類,香煙的味道滿屋子跑。一幫太子黨經常這樣,輸家做東請吃一頓新鮮東西,非典前還有人請吃了果子狸,好吃是好吃,但是也搞得那段時間幾個朋友人心惶惶。劉轍心不在焉的抓牌,心裡突然聯想到楚汐。他跟楚汐從頭到尾就沒說過幾句話,在這之前他聽到的有關于楚汐的風聲也是這個人多麼多麼的精明有頭腦會做生意,雖然有點小殘忍但是并不有損于上流社會名門公子的美好聲譽。他見到楚汐後才覺得這個真切的人和傳聞中有着巨大的不同,他安靜、警醒、沉默,甚至有點溫順,除了特别特别的漂亮之外,和那些八卦傳說所形容的沒有一點相似。這樣的人怎麼讓鄭平一下子栽進去了?劉轍覺得自己無法想象。他隻能覺得是鄭平貪圖新鮮,楚汐的名字在道上太響亮了,征服和壓倒一個外表很誘人地位又比自己清貴很多的同性确實能給雄性生物帶來新鮮和成就感,但是在短暫的新鮮過去之後呢?他們一定會陷入巨大的麻煩之中。劉轍這麼想着,一把扔出一副同花順,拍桌說:&ldo;拿錢來!&rdo;幾個人罵的罵笑的笑扔過錢來,鄭平輸得最狠,笑着捂臉說:&ldo;這兩天手氣真他媽差……&rdo;劉轍一邊數錢一邊敲着桌子:&ldo;趁着我手氣好多來幾盤,洗牌啊你們!&rdo;鄭平家經常伺候他們玩兒的管家就過來洗牌,看劉轍摁熄了煙,就順便新遞上一盒大中華。誰知道到半途一個人伸手來抽了一支,劉轍擡眼一看,楚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就站在邊上。劉轍一下子有點底氣不足,連忙起身讓座:&ldo;哎喲楚少……你也來一手?來一手不?&rdo;楚汐擺擺手,跟鄭平說:&ldo;借個火。&rdo;他說這話的時候原本很熱鬧的桌面有刹那間聲音小了下去,好幾個人都是第一次看見他,忍不住在底下偷眼打量。鄭平搶了個人回來是這個朋友圈子裡人人都知道的,但是具體這人是怎麼回事、有多麼傾國傾城、為什麼勾得鄭平忍不住下手,這個誰都不知道。楚汐不大出門,鄭平看得又緊,平時要見一面滿足好奇心那是難上加難,好不容易看到一眼那幫人就跟地球人看et一樣,忍不住都伸長了脖子盯着楚汐臉上看。鄭平難得大方的讓人看,一邊屁颠屁颠的給老婆點了煙一邊問:&ldo;來一盤不?&rdo;楚汐說:&ldo;我給你洗牌。&rdo;劉轍注意到他說的是&ldo;給你&rdo;洗牌而不是&ldo;給你們&rdo;洗牌,他忍不住向楚汐多看了兩眼,楚汐也不在乎,面無表情的收攏散牌分成兩疊,嘩啦啦對半洗過去,反過來再洗一遍,然後抽了幾抽,往桌上一攤問:&ldo;要跺牌嗎?&rdo;下家剛才一直眼神炯炯的盯着楚汐洗牌,現在倒是一拍大腿,說:&ldo;誰都能不信任怎麼能不信任嫂子呢鄭平你說是吧?不跺了不跺了,就這麼發吧。&rdo;劉轍心裡感覺發慌,連忙攔住說:&ldo;我得跺一次!&rdo;鄭平大笑,推楚汐說:&ldo;他不相信你!&rdo;&ldo;你以為人都跟你一樣沒腦子。&rdo;楚汐淡淡的說,把牌攤在手上抵到劉轍眼前去。劉轍拿上邊一疊牌換到底下去,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期間他竟然在心裡歎了口氣,腦子裡一個念頭飛快的閃過:我竟然不敢碰到他的手心。朋友妻不可戲吧,他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點害怕、甚至是有點畏懼楚汐,但是他知道這種感覺不算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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