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平地好作歸魂鄉
曹操大軍開拔後,最直接感受到壓力的便是關羽。
一日之内,由北至南,荊州與豫州相接壤的堵陽舞陰比陽三地皆有緊急軍情送到,内容也基本大同小異:
大軍過境,孤城受困。
博望縣府中,徐庶站仔細打量着沙盤地圖。
一邊依據軍情所示動手将曹軍動向在沙盤上标注清楚,一邊對着衣甲完備的關羽笑道:
“曹賊殊死一搏,來矣。”
過去的一年多在戰陣上勝了曹操一籌,并且差點将其生擒弄了個灰頭土臉,固然稱得上欣喜。
但要說驚喜,當屬孔明送過來的,由他和劉巴兩人聯手注解的幾部算學經典,以及一封關于算學應用的長信。
後世作保,孔明推薦,徐庶對這算學自然沒有不信的道理。
而潛心研習了半年後,徐庶便發現自己對荊州軍務的統籌變得更加便捷,依靠算學便可足不出戶而将田賦的收支用度計算出一個大概。
“雲長何故自謙?些許數字若無雲長戰陣之勇,亦是無用也。”
徐庶同樣大笑:
“過堵陽之曹軍必為取博望而來。”
不過笑歸笑,應對之法還是需要拿出來的。
這個數字當然算不得準确,但至少偏差的範圍并不會非常大,這已經足夠使得關羽對此戰胸有成竹了。
輔以主公入關中後在長安獲得的天下各州郡田畝數據記錄。
淯水東缺乏河流支脈不利于耕種,故而僅有坐落在淯水東側的博望棘陽二縣,但好處便是這塊開闊無水的平原,成了騎兵可以肆意馳騁的地方。
在關羽居博望縣策應支援堵陽、舞陰、比陽三城時,徐庶則是從荊襄之戰獲得的曹軍降卒、因戰亂而南逃的百姓等人之口問訪出了曹操治下屯田的模糊情況。
“舞陰比陽兩地相距不過八十餘裡,兩處曹軍多半會合流,如此便可攻棘陽夾擊宛城。”
既能用于度己,那自可用于量敵。
主帥與軍師的放聲大笑在博望縣府中傳的很遠,聞者無不欽佩:
大軍壓境依然能自若而處,不愧是關将軍也!
這些糧草足夠多少大軍使用多久,徐庶皆已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抱着兜鍪的關羽在沙盤上點了一下,因為博望與堵陽相距不過百裡,且得博望便可取西鄂,從而進攻宛城,屬于唇亡齒寒的關系。
淯水西還有湍水丹水肥地,稱得上荊北的膏腴之地,宛城、安衆、淯陽、穰縣、冠軍等等皆散落于此。
關羽已經可以預見得到,雙方的騎兵必然會在此厮殺出一個高下,以此決定此戰最終勝負。
因此關羽忍不住贊同的大笑道:
“今方知何謂廟算之多寡,元直運籌帷幄之中,而使得此戰已成知己知彼之态,得勝如何能不多也?”
整個荊北最醒目的便是淯水,從伏牛山發源一路向南最終在襄樊彙入漢水,也将荊北分成東西兩部分。
再拿到南歸前還在做典農官的石廣元的口述,徐庶終于模糊拼湊出了曹操治下的田、民、賦之數,更是據此算出了曹操能調撥出的大概糧草之數。
關羽緩步上前,仔細盯着沙盤打量。
徐庶同樣在沙盤上點了點道:
“但依吾之見,更有可能棄棘陽而向南攻襄樊,如此好将荊州攔腰截斷,斷我軍後路。”
隻是說罷徐庶神态輕松的将手指往下在江夏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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