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說:“傻妞,他們是占道經營,不跑還等城管來處罰嗎?”
說話間巷内停了一輛面包車,車門緩緩打開,從裡面走出幾個穿制服的城管。
其中一個是隊長,隊長身材高大,面容粗黑,濃眉大眼,他雙手叉腰,兩眼望着幽暗的巷内,一陣風吹過,巷兩邊的樹木發出飒飒的響聲,幾片樹葉被風卷起,在半空中打着旋。
“人呢?攤位呢?”隊長沉下臉兒大聲問。
“薛隊長,他們跑了。”其中一個矮個城管說。
“跑得這麼快?”隊長有些不相信,兩眼瞪着。
“薛隊長,你不知道,他們是流動攤位,下面是四個輪子,有的還裝了馬達,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跑起來比哪吒的風火輪還要快,眨眼的工夫就沒了蹤影。”
矮個子微仰起臉,繪聲繪色的說。
“誰透露的消息?不然他們怎麼知道我們要來?”薛隊長喘着粗氣,擰眉橫眼的問。
“薛隊長,我估計他們有人在巷口望風,不然怎麼會知道呀?”
“撲了一場空,回去。”隊長大手一揮,幾個人便上了車,面包車緩緩掉過頭,朝外面飛快的駛去。
白雪兩眼望着面包車消失在小巷内,這才緩緩的收回目光,停泊在冬冬臉上,問:“冬哥,城管走了,我倆也走嗎?”
冬冬緊了緊,兩眼望着小巷深處,說:“我們稍等等,城管走了,說不定他們還會出來的?”
白雪點點頭:“對,冬哥,他們在打遊擊戰。”
冬冬歎了一口氣說:“小攤小販也不容易。”
白雪說:“人活着都不容易。”
這時小巷深處傳來一陣嘈雜聲,随即烏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人語喧嘩,流動攤位蜂湧而出。
冬冬興奮道:“你看,說曹操,曹操便到,攤位來了。”
“冬哥,走,咱們快過去。”白雪迫不及待的說。
“别急,等他們把攤位停好了,咱倆再過去不遲?”冬冬兩眼望着一片雜亂攤位,整條巷子幾乎被大大小小的攤位給堵住了。
白雪說:“難怪城管要治理他們,你看,無頭無緒,亂成一鍋粥,誰見了都會心煩。”
冬冬說:”都是被生活所迫,白雪,你我都是底層人,底層人更應該理解底層人。”
“冬哥,沒想到你還有悲憫之心?”白雪嘴角勾出一絲輕笑。
“我們缺少的就是悲憫之心,更多是冷眼旁觀或幸災樂禍。”
“冬哥,我并沒有冷眼旁觀或幸災樂禍,我隻是如實而言……好了,别說了,他們己經停好攤位了,我們快過去吧,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白雪把目光從冬冬的臉上挪開,投在幾步之遠的攤位上,輕聲解釋道,幽暗路燈将她袅娜身影映射在青石闆路面長,狹長而模糊的一片。
倆人來到攤位邊。
攤主是個中年婦女,她腰系圍裙,頭戴防油帽,滿臉堆笑的問:“帥哥,美女,吃什麼夜宵?”
白雪說:“有糯米團子,糯米粑粑,糯米酥糕,糯米煎餅嗎?”
“有。”中年好女笑道。
“冬哥,你也來一份吧?”白雪兩眼充滿期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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