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長英露出兩個眼睛,甕聲甕氣地說道:“沒事。”
接着兩行熱淚就從眼眶裡滾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季堯甄微微睜大了眼,難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忽然走向旁邊的小攤販,買了根糖葫蘆遞給他,笨手笨腳地給董長英抹掉臉頰上的淚:“吃罷,别哭了。”
“……”董長英覺得有些丢臉,微微别開眼:“不吃。”
季堯甄又試探般的将裹着糖霜的糖葫蘆往他嘴邊湊去,見他真的不吃,才可惜地收了回去:“好罷,那你就不要再哭了。”
董長英嘴硬:“我沒哭。”
季堯甄沒有反駁他,自己咬了口糖葫蘆,皺着眉吃下去,然後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這次就不要走丢了。”
季堯甄的手看起來是很漂亮,董長英被他握住手,才知道他手上有一層粗糙的薄繭。
他下意識地擡頭去看季堯甄背上的劍。
季堯甄要比他高出不少,董長英迎着日光擡頭去看時,隻能看見他瑩白的耳垂,清瘦的下巴,和面無表情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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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堯甄從不說自己要去哪裡,董長英也沒有問過,但他們一路從西北走來,到了都城後停留了快一個月。
董長英整日呆在客棧裡,終是受不了了,想要出去走走。
季堯甄想了想,點頭說:“也好,以後再想來,也沒有機會了。”
董長英當時沒有聽懂這句話,季堯甄也不多言,帶他往城裡去逛。
城南有一處荒廢的宅院,在繁鬧的街道上分外顯眼,董長英竭力抑制住自己,卻仍不受控制地往那看去。
府邸大門上被貼了封條,上面高懸着匾額,是先皇曾賜字的“董”字。
季堯甄安靜地陪他站在路口,問他:“不敢看,為什麼還要去看?”
董長英不自覺地發抖,季堯甄拉着他往那出府邸走去:“我陪你去……”
“我不想看!”
董長英猛然甩開他的手,眼眶通紅:“現在看有什麼用?他們都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
“可我一個人根本奈何不了謀害我親人的獨孤氏!我不能給他們報仇!”
少年沖着他嘶吼,而季堯甄卻很平靜,等他站到日落了,才淡然開口:“你應該去吃飯了。”
董長英最初害怕天黑,在日落前就告訴季堯甄,他餓了需要吃飯;然後在客棧裡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離開。
慢慢的,季堯甄就記住了。
晚飯是在城内最大的酒樓裡吃的,因為季堯甄說這裡熱鬧。
人多才會熱鬧。
他好像在哄董長英開心,董長英也早已習慣了季堯甄與常人不同的想法。
他才像一個小孩子。
董長英知道自己不該向季堯甄發脾氣,他肯收留自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怎麼又能用“報恩”來要挾他呢?
董長英自己開不了口道歉,而季堯甄毫不在意,仔仔細細地看一遍酒樓的菜品,點了董長英常吃的飯。
董長英是沒有一點食欲的,但強迫自己吃了不少。
季堯甄對吃上很有執着,如果董長英在食物上表現出一點不對勁,就很敏銳地察覺出來,然後搞出一些讓董長英哭笑不得的事情。
晚上兩人依舊呆在一間客房内。
季堯甄坐在地上打坐,董長英躺在床上聽着他平穩的呼吸,胃裡止不住的難受。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接着被季堯甄叫了起來:“醒醒,我們要走了。”
夜深,窗外卻一片喧鬧聲。
“去哪?”董長英坐了起來,仔細一聽,外面有哭聲和喊殺聲,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客房内的燭火是暖亮的,映在季堯甄如玉的臉上,他冷靜地說道:
“甯軒氣數已盡,要改朝換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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