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竟然完全沒認出十一郎。
一直到了宮門口。
十名親兵:“告辭了。”章經略給官家的奏本、給章相公的信,都要走另外的途徑送上去,不能沖到宮門口就往上送。
侍衛拿着出入宮門的令牌,又捧着郡王的金印,對着他仔細打量:“等等。”去請長官出來辨認是不是郡王。
宮門使已經悄悄的盯着他看了一會,長得倒是像官家,也聽說了郡王消瘦了許多,可是馬匹不是原先那匹,身後倆閹人隻是曬黑了些,還能認出來是誰。
先派人飛奔去禀告官家,這才出來裝模作樣的端詳了一會:“小紅還好嗎?”
林玄禮不耐煩的跺腳:“小紅屁股上種了兩箭,還在延州城養傷,養好了再給我送來。楊文敬,你當真認不出我?”
“為了官家安危,不得不多辨認一會。你好大膽量,敢做這樣驚天動地的事。十一郎請,官家等你回宮,等了五六個月了。”
林玄禮有點愧疚,心說我原計劃要一年呢。把馬缰繩甩給侍衛:“好好養着,章經略送我的馬。”
高蜜童貫壯着膽子要跟進去,被宮門使提點:“你們倆麼,直接去掖庭局請罪。”
林玄禮轉身:“等等!……你們倆老實點,我會給你們求情的。把東西給我。”
宮門使問:“什麼東西?”
“給六哥帶了點邊關特産。”林玄禮微微一笑:“西夏主帥的人頭和帥旗殘片。”
宮門使:“……您還是這麼诙諧,真是邊關特産。人頭污垢,别直接舉到官家眼前。”你帶了一路不嫌惡心,官家可沒見過這個。
依然要檢查、上冊。包括他在宮外置辦的行李衣服,靴襪,短刀匕首,絲縧,一紮書信手稿。
軍中腌制人頭的手藝實在是過硬,現在除了蒼白僵硬之外,可以說是栩栩如生。也沒蛆,也沒爛。
林玄禮看着人頭,看了一會,突然想起來蠟像館了。要不然……我也找個工匠捏個蠟像?他們肯定有這個手藝,隻是缺乏創意而已。
有太監引路,直接從宮門口帶到官家的書房門外,遠遠的似乎看到保母内宮門口向外張望。
“十一郎在此稍候。”
林玄禮心說現在連茶房都不讓我進去了?六哥肯定非常生氣,那到底是氣我離家出走,還是氣我身陷險境?還是二者都有?
我進去之後是直接叩謝他派兵救我,還是撲上去大哭說差點見不到哥哥。在院子裡徘徊。
真是哭不出來啊,也不知道史書裡,還有身邊傳聞,蘇轼他們怎麼能在見皇帝時淚如雨下,就這麼感動嗎。
趙煦隔着窗子看他:“這是什麼樣子!”
揣着手也就罷了,還挎着兩個花布包袱,一個青布包袱,小臉黑了不少,土裡土氣的。
也難怪章楶在奏本中寫他瘦了很多,雖然還能認出來,可确實是消瘦又憔悴,睜着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往屋裡張望。
太監賠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宮外厮混了幾個月,難免學了一點不好的習氣,回宮禁足幾個月就好了。不叫他進來見駕麼?”
趙煦也在思考,一會見了他,我是誇他打的精彩異常,很壯軍威呢,還是一腳踹翻先把他打一頓?雞毛撣子和藤雕的如意就放在旁邊,奈何自己不會打人,這幾個月也沒學打人,從虛弱到被約束,連騎射都沒怎麼學過。“叫他進來。”
“是。”太監出門去,挑起簾子:“十一郎,官家叫你進去。”
林玄禮跟着他上台階,進門,先摘下包袱擱在外屋桌上:“别動,這是給六哥帶的特産。”
裡屋才是書房暖閣,官家拿了一本書,頭也不擡。
林玄禮微微歎氣,心說可能是回不到過去了,跪下,把帽子也摘了,免冠謝罪,瞧着官家的紅袍和黑靴子,感覺還差了點,拔了簪子披發謝罪:“六哥…官家…我來請罪。”
趙煦把書擱下,冷着臉:“你還知道回來?還以為你要拼一個馬革裹屍,不斬西夏終不還。”
“我怎麼舍得自己的小命。”林玄禮往前蹭了半步,垂頭喪氣:“六哥,我知道錯了。其實……離宮第二天我就開始想你。雖然留了書信,還是不應該。”
趙煦往後一靠,冷嘲熱諷:“我還以為你要等到西夏圍城,事到臨頭,才知道後悔。反應的這麼快麼?可一點都看不出來。”
“呃。我又想見你,又想投筆從戎,仔細想想,見你的機會多,可是這一次跑掉之後,下次再想溜走就難如登天。六哥,好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派兵去救我。事到臨頭才知道為什麼要堅守城池,不出城還擊。”林玄禮厚着臉皮擡頭看他,賠笑道:“西夏圍城那會,我不怕死,隻怕我有什麼不測,會讓你傷心難過。想着還得回來向哥哥請罪,這才奮力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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