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跟海哥等人分開後,就再沒有收到他們信息,看樣子是沒查到什麼,盡管衙門那邊已經加派人手,徹夜查個不停,但要想發現點什麼,還真挺難的。
時間一直維系到傍晚,王永叔家幫忙的鄉親這才陸陸續續離開,走的時候都會說一句讓王永叔節哀的話。
隋玉飯後就一直留在廚房裡幫忙,宴席過後總會有很多碗筷需要清洗,并且他本來就是要決定留下查屍的嘛,這樣做再合理不過了。
漸漸的,飯茶過後,就連熱鬧非凡的廚房,此刻也僅剩下隋玉一人,坐在小矮椅子上,彎腰清洗盆裡碗筷,絲毫沒有不好的情緒。
“終于完成了。”起身擦試額頭,正想叫人一起把地上清洗好的碗筷放進櫃裡,這才發現整個廚房裡隻有自己一人。
“走了也好,走了幹淨,要是讓你們見到我們辦事,估計又得鬧騰好一陣呢。”
說罷,隋玉将地上碗筷分好,依次往櫃子裡搬去。
就算到了夜晚,王永叔也沒來後廚看看。
倒不是把隋玉給忘在這裡,而是他那邊,有更重要的事。
魚澤鄉的習俗,誰家裡死了人,那麼就需要在家裡陪陪,直到半夜,王永叔估計是在大堂那邊跪着,陪他那可憐的孩子。
此時海哥他們還沒有回來,隋玉自然不會出去讨人嫌,而是辦好一切,就拿起椅子來到屋前硯台這邊坐着,吹吹風。
“等過幾天你們要把孩子屍體送到義莊,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得來随一程。”
回憶起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隋玉笑着,眼裡卻滿含淚水,夜裡寒風迎面拂來,他卻沒有低頭,很堅強。
這一刻,隋玉想進去看看孩子,陪陪那與自己玩耍,無聊玩鬧的小朋友,經常帶山上野果子給他的朋友,心裡莫名難受起來。
“以後每每逢過節的時候,就讓我這個做哥哥的,摘野果子給你吃,不用擔心。”
不知道坐了多久,王永叔已經來到隋玉身後,而他卻渾然不知。
在背後,王永叔看到他在偷偷擦試着淚水,接着便故意咳嗽兩聲,引起隋玉注意。
“隋玉,這是娃兒離世之前拜托我親手交給你的東西。”
隻見王永叔手裡握着一塊形狀怪異的石頭,說完便把它送到隋玉手中。
“他希望你能夠開心,老劉雖然不靠譜,老往縣城裡跑,沒人陪你。這些叔心裡都知道。這是孩子的一點心意,你一定收下。”
“謝謝!”
隋玉淚水止不住往外流,再擡起頭來看向王永叔時,淚水已經被眼眶給打濕了。
“叔已經讓那婆子帶着孩子回房休息了,你要不進去一會兒?陪陪他。”
面對王永叔的盛情,隋玉的内心是抗拒的。
他連連擺頭,“我還是不要進去了,這個模樣見了他,誰知道他在下邊會怎麼笑我呢?”
笑嘻嘻過後,王永叔還是認真道:“一整天了都在廚房裡忙活,他可沒見你。趕快進去看看,到時候就晚了。”
隋玉喜極而泣,點頭抿嘴道:“那……那王永叔,我打擾一下。”
王永叔笑着說:“去吧!”
等隋玉握着石頭來到大堂裡,面對着堂内棺椁,低頭看了眼,哼笑道:“你小子還真給哥哥找了這奇形怪狀的石頭,放心,以後這就是哥哥的玩具,護身符。”
石塊上還有血迹,不過長時間放着,血液血迹已經凝固了。
“回想以前剛随老劉來到魚澤鄉的時候,正趕上鄉裡辦喪事,棺椁一樣送到義莊裡,記得那時候的你才那麼小一點,呵呵……”
“你是第一個在老劉去城裡爽時來到義莊門外,主動跟我玩的朋友,後來你覺得義莊裡隻有棺椁,我呢也沒有屬于自己的玩具,你每次帶着破舊縫補過的小熊過來,我們就能玩一整天。”
隋玉笑着,繼續說:“終于有一天,你說幫我準備禮物,準備一個特别而且好玩的禮物,我一直期待着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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