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冷風飕飕,行人歸家鳥投林。
梁邑在蕭瑟寒風中等了将近半個時辰,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白嶽殿前依舊不見人影。
看着路人言笑晏晏,三兩結伴,他突然很悲哀地意識到,自己被放鴿子了。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梁邑原先還打算揣着赤紅乙上引符在衛師兄面前顯聖,順便刺激他一番,運氣好說不定又能觸發新的詞條。
可惜計劃落空,他隻能悻悻而歸。
飛梭于雲海間,視線下方,茫茫大澤隐約有了些許輪廓,星羅棋布的十萬島嶼或許有誇大,但視野所及便已經不下數千座了。
看慣了一連數百裡的水澤景象,初次翺翔于天際的喜悅之情也在漸漸退去。
梁邑悠悠收回視線,心中卻思緒萬千。
這次的手段不算高明,自然不可能做到瞞過所有人,但他不在意這個謊言日後是否會被揭穿,一旦述職結束,此事便有執事院為背書。
想對他進行任何形式的秋後算賬,就不可避免地要否定執事院的決策,與宗門明面上的最高權力機構唱反調,誰願意觸這個黴頭?
将執事院拉下場,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目前為止,事态的發展仍在既定的軌道上,甚至遠比想象中的順利,那位名為雲芷的年輕執守沒有為難他,反而很幹脆地認可了他峰主的身份。
但……未免太過順利了。
白裙少女羞澀卻又強自鎮定的神态在腦海中浮現,梁邑微微一怔,旋即莞爾。
從言語到神态,雲芷的态度幾乎是把“我是個純情又不谙世事的少女,快來騙我呀~”寫在臉上了。
前世陪着老頭子應酬出入各種晚宴,那些商賈權貴們人前人後,虛與委蛇的樣子他見得太多了,相較之下,少女的演技還是略微稚嫩一些。
他無心深究雲芷的動機,至少目前看來,她并沒有什麼惡意,更何況,以她的身份要做些不利的事,恐怕早已悄無聲息地付諸行動了。
無論如何,憑借着執事院的背書,以及名正言順的诰敕文書這兩樣籌碼,他在面對藥堂時至少不會再處于絕對劣勢地位。
……
……
夜,靜谧而柔和。
綿延不絕的蒼前山脈仿若蟄伏的巨獸,隐于夜幕與霧紗之間,蟬聲絕迹,山林間隻聽聞偶爾幾聲野鹿嘶鳴。
低矮山峰間,樸實無華的簡陋小院此刻鍋碗瓢盆叮當作響。
“都叫你出去等了!”
梁邑抄起掃帚作勢要打,“你在旁邊晃來晃去的我怎麼生火?”
大灰縮了縮脖子,叫聲透着一絲不滿。
“有事耽擱了,我怎麼知道這麼晚才回來”他掐了個火訣,從米缸中舀半勺新米,随手淘了幾下便下入鍋裡。
眼見晚飯終于有了着落,大灰終于消停了些。
“一天天就惦記着吃吧。”梁邑知道它單純是一天沒吃飯饞的,沒好氣地翻個白眼。
好歹是金丹境大妖,别說一天不進食,餓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是問題,畢竟是妖類,在野外饑一頓飽一頓才是常态。
總不能指望着有野人每天給它燒水做飯。
“噼啪——”
竈台柴火燒得正旺,梁邑坐在竈邊,順手給大灰清了片柴垛,一人一鵝就這麼靠在火邊取暖。
火焰在竈膛吞吐,将大灰鵝照得橘紅一片,明暗交替間,它頭頂的青色光團逐漸凝實起來。
【漁乙:金丹境大妖,栖息于雲水澤,性情溫順,喜水。善水(lv2)、馭風(lv3)、無底之胃(lv1)】
“這是”梁邑目光一凝,将注意力放在詞條的内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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