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度支司,顧名思義,就是度量支出的财政部門,也就是負責做預算。最初度支司并不是一個優質衙門,由于大小财政支出均要由度支司計量,因此司内事務頗為繁雜。
不過,那時候度支司的權力與其職能卻完全不能匹配。在承擔規劃預算的重任時,該司卻不能真正決定資金流向,因為真正管着錢糧的,是同為戶部轄下機構的金部和倉部。
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内,度支司的權力都被金、倉二部侵占,成為了一個事多權少的逼仄部門。
直到本朝戶部尚書裴晨的出現。裴晨出身度支司,年輕時便與金部、倉部有過頗多龃龉。
陸鳳三年,裴晨除戶部侍郎,判度支事,開始了向金部和倉部的反擊。
陸鳳十五年,升任戶部尚書,依舊判度支事。此後近二十年的時間,這位老臣都在戶部隻手遮天。新仇舊恨一筆筆算過後,金、倉二部徹底淪為度支司的傀儡。乃至如今那兩部的郎中,都出自度支司,戶部的左侍郎袁和,也兼判度支。
是的,在段然這個新任度支郎中之上,至少還有裴晨、袁和二人能判度支事。
魏王府中,段林拿出一部厚厚的筆記遞給段然,打開一看,竟全是度支司的機要信息。
從這一部門的曆史沿革,内部構成,權責關系,到曾經以及目前正在開展的任務,以及相應的一系列公職人員,乃至與上下級、與兄弟部門的交往情況,等等等等。應有盡有,内容詳實。
段然看了好一會兒,極其驚喜,以至于日頭偏西都未察覺。
相對而坐的段林,一杯一杯喝他的茶,也不出言催促。
直到府内侍從前來掌燈,段然這才驚覺。
毫無疑問,這部筆記對段然日後工作的開展将有極大幫助。但讓段然不解的是,段林為什麼會把它交給自己?
兄弟間的互幫互助?
段然是打死不信的。
合上冊子,段然拿過茶盞喝了一口,對段林說:“六哥幫了弟大忙了!”
段林灑然一笑,說道:“哥哥愚鈍,在度支司一年,庸庸碌碌,沒辦成什麼事,閑着無聊隻好記了這些。但願此物對七弟有用。”
說着,又是一笑:“現在朝野不少人說咱們兄弟幾個都是飯桶,我是大不服氣的。你哥我雖然愚鈍了些,卻也知道七弟你是大才。”
“來日做出了成績,好好打他們的臉!”
段然也跟着大笑,回應道:“弟這一年雖不在京城,卻也聽說了六哥在戶部的‘能吏’之名。皇兄不必自謙,單這一本冊子,豈是一般人能作得出來的!”
段林也不作答,飲了一杯茶後,才苦笑道:“所謂能吏,不過是大家給我這皇子一個面子,哪能比得七弟你在歸州做下的實事。”
“話說回來,七弟你此番主政度支,一定要謹慎,我怕有人不想見你掌權。”
這話不假,一個親王,空降朝堂,甫一任職,便是一司主官。實在是太敏感了!
不過段然還是問道:“六哥去年過得不如意?”
段林臉上得苦笑越發重了,回答說:“若能如意,我又豈會得到一個‘酒王’的诨号!”
把玩着手上的茶盞,段林繼續說道:“咱們進了朝堂,到底都會成為異類,哪有人願意同我等共事,最多不過相敬如賓罷了。你哥我在戶部,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都有人代勞。後來進了度量南征預算的班子裡,也不過是旁觀。”
“否則,我又哪有時間去寫這東西。”說着,段林看向桌上的手冊。
轉而,其人又灑脫起來:“也無關緊要了,你哥我是個懶人,隻三分鐘熱度,若真接手了什麼項目,非得頭疼欲裂不可。哪有喝酒吟詩來得痛快?”
懶人會花心思去寫這些東西嗎?段然想問。
不過段然還是恭維道:“皇兄真是潇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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