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要硬着頭皮上,聽到蘇靜舟清脆如莺啼的脆聲,頓時放下了心中的躁動。
“又是一名女子?”
張公朗都要抑郁了,自己視為王牌的江隆棠被一個小姑娘完虐,沒想到又出來一個,這大風難道就是靠着女子打天下的嗎?
金景對于蘇靜舟并不太熟悉,他憂心忡忡的問方若臻:“方兄,這孩子……”
在方府,他有蘇靜舟照面過,對她的底細一清二楚。
但張公朗确實厲害,不免心生憂慮。
剛才那些人實在是太丢人了。
莫弈也湊了過來:“這女子是何人?我看并不是你家方瑜。”
“蘇靜舟,蘇天意之女。”
對于方若臻的回答,金景和莫弈頓時瞠目結舌。
你這家夥,将蘇天意都給發配了,還能跟他女兒相處的這麼好?
厲害啊。
兩人在心裡不由的對方若臻豎起了大拇指。
這特麼換做誰,也沒這麼大的心,這不是放了一顆定時炸彈在家裡。
見是女子出面,所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看向蘇靜舟的眼神,毫不掩飾他們的懷疑。
他們不敢上,但是背後議論卻是長項。
蘇靜舟卻視而不見,她袅袅婷婷,不急不緩地走到張公朗面前:“小女子蘇靜舟,請指教。”
張公朗很想說大風欺人太甚,讓一個比方才擊敗江隆棠的女子還小的孩子出面,對于他來說,就是羞辱。
但是,想起此前兩次,他和江隆棠接連敗在小孩子的手裡,心中又不免收起了輕視之心。
“人焉廋哉?人焉廋哉?上句。”
此話一出,方才還要對戰的人頓時偃旗息鼓,他們都知道,這是論語中的一篇。
若是出的上一句,讓他們對出下一句,他們自是沒有問題,但是張公朗另辟蹊徑,竟然先爆出下句,讓人對出上句,瞬間就将難度拉滿。
陸正年也清楚如此應對的難度,不由的為蘇靜舟擔憂起來。
但蘇靜舟是何許人也,她的記憶力絕對要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
她竟然絲毫沒有思考便答了上來。
張公朗心中一凜,果然有點東西。
“天門開阖,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上句。”
陸正年得意的對皇後炫耀道:“道德經。”
皇後笑道:“那上兩句呢?”
完了,裝比裝飛了。
陸正年頓時坐蠟:“這……朕還需想想。”
就在所有人思考的時候,蘇靜舟脫口而出:“滌除玄鑒,能無疵乎。愛國治民,能無為乎。”
衆人的腦子還未能轉過來,張公朗又出題了。
“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上句。”
“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
張公朗深知,道德經是難不倒眼前的女孩。
然後又轉向了其他經典。
“必使學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以求至乎其極,上句。”
“唯于理有未窮,故其知有不盡也,是以《大學》始教。”
蘇靜舟回答的速度太快了。
“他們轉到《大學》了,我腦子裡的《道德經》還沒忘掉呢。”
“誰說不是,我現在還在道可道,名可名,結果他們一扭臉跑了。”
“這真是人能幹得出來的嗎?”
“太令人絕望了。”
張公朗緊追不舍:“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驕泰以失之。”
他已經不再說‘上句’了,他明白,蘇靜舟定然知曉自己的意思。
果然,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蘇靜舟便對出了答案:“好人之所惡,惡人之所好,是謂拂人之性,災必逮夫身。”
“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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