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來,聽候處置。”海瑞徑直望向那名壯漢,伸手一指。
這位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膀大腰圓,一股兇悍之氣幾乎撲面而來。
兩位缇騎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贊道:“好漢子!”
這人有了本事,但胸中若沒有三分惡氣,難免為人所欺。
敢作敢當,舍得一身剮,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留下點物件再走。
倒讓他們高看一眼。
作為罪魁禍首的壯漢反倒閉口不言。
海瑞冷哼一聲:“多嘴!”
而馮保則屈膝蹲了下來,看着已經成了一攤爛泥的許從誠。
這玩意,陛下和諸公會認嗎?
手下的東廠番子也湊到近處問道:“幹爹,怎麼辦?”
這玩意能拿去複命?
“先收拾起來。”馮保摸着光滑的下巴,眯起雙眼。
“?”
“蠢笨,記住了,驸馬都尉身上的零件一塊都不能少,明白了嗎?”
最後馮保拿着一箱土和殘屍,打算回京複命。
海瑞剛離開窯洞所在,就正好撞見田義帶着兩位大漢将軍堵在路口。
田義抱着拂塵說道:“海公,陛下口谕,此人當交由陛下處置。”
海瑞轉頭看了看那位魁梧的大漢,忽然想到,此事未嘗不是一線生機。
“将此人交給田公公。”海瑞讓開道路。
而幾經轉手的壯漢忽然察覺到其中異常。
他心髒激烈的跳動起來,臨别之時,他十分感激的朝着海瑞微微鞠躬。
海瑞和缇騎們駐足在原地,等候馮保帶着人馬過來。
“馮公公,回宮複命吧。”
“陛下把人帶走了。”
馮保微微一愣,這下豈不是連罪魁禍首也沒有?
驸馬都尉許從誠尚的是嘉善公主,這般敷衍,那位公主豈不是要瘋?
人死了,連兇手都找不到。
當海瑞和馮保踏進乾清宮時,朱翊鈞正拿着折子逐一批閱。
西山煤廠的各個窯洞後面,站着的是朝廷的衆多勳貴和大員。
聽說了這件事,頓時鬧騰起來。
世襲罔替的勳貴們也知道皇帝厲害。
所以都是家中的命婦去求見太後。
皇帝的生母常年潛修,但是另一位陳太後,還是時常在宮中設宴。
可惜,那位母後倒也謹慎,什麼要求一概不允。
這點不痛不癢的效果,朱翊鈞因此對他們更加輕視了。
勳貴們都被養廢了啊。
“海先生回來了,先坐吧。”朱翊鈞吩咐道。
一屋子人正坐在堂下。
看到海瑞空手而歸,馮保帶着一具殘屍。
底下頓時暗流湧動。
海瑞自個兒找了空位坐定。
朱翊鈞拿着東廠的訪單,對衆人說道:“這上面的事情,真是令人觸目驚心,整座西山煤廠都挂名在朝堂衮衮諸公的名下。”
“将屬于百姓的土地強取豪奪,然後再雇用他們,這不是慷慨的美德。”
“而是偷竊!”
“朕的錢!”
擲地有聲的憤怒敲擊在衆人心頭。
大明朝最嚴重的問題,土地兼并。
而隻要皇帝想查,就沒有查不到的東西。
成國公雙手攏在袖袍中,不受控制的顫抖。
看吧,這種事非要捅到明面上。
皇帝稍微一查,大家屁股底下都不幹淨。
吃相最難看的當屬驸馬都尉。
其他人好歹還知道理虧,看在靈修的份上,稍微讓出一點銀錢。
至少讓這些人能夠果腹,黎庶黔首若不是活不下去,怎麼會揭竿而起?
定國公徐文壁看着英國公和成國公,兩個老狐狸一臉沉默寡言的樣子,還渾然未覺。
“徐文壁!”朱翊鈞随手一揮,一份奏章就砸到他跟前。
“臣在!”作為禦用的大祭司,徐文壁已經很久沒有受到皇帝訓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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