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帝看完,許久未說話,直到他将手掌按在扶手,忽而間身體前傾,雙眸盯着下首之人,似乎要将跪在地上的這個少女看穿。
此刻魏王卻緊急開口說:“父皇,這個沈氏女為了救父不擇手段,她就是知道如今建威将軍已經身死,被北戎人所害。所以這才策劃出這樣的驚天陰謀,企圖将沈作明之過,推到建委将軍身上,推到兒臣身上。”
他突然轉頭,陰恻恻看向溫辭安,低聲道:“還有這個禦史,誰知他們是不是事先勾結我,陷害與我。我看此人分明是為了要立功心切,想要拿兒臣這個皇子開刀,成全他剛正不阿的名聲,還請父皇莫要聽信此人讒言。”
他不提許昌全還好,一提許昌全之事,皇帝卻早已經惱火不已。
許昌全是誰殺的,永隆帝心中比誰都要清楚。當初錦衣衛在去漠北的路上,截到了那封信,才讓皇帝下定決心除掉此人。
當初永隆帝就是要維護皇室尊嚴,才會如此包庇自己的兒子。
卻沒想到,這事還是被翻了出來。此刻在殿上,在群臣面前,溫辭安和這個沈绛來勢洶洶,看起來鐵證如山。
哪怕皇帝此刻再想要包庇,但是群臣的眼睛盯着,即便他身為帝王之尊,也不免要考慮悠悠之口,若是此事處置不妥當,連累的就是他自己的聲名。
永隆帝雖然手段狠辣,可是在明面上,他從未坑殺過任何一個兄弟。
哪怕那些親王最後還是死的死,慘的慘,但是他就是不想讓史書将他寫成一個殘害手足的帝王。自然,他也不會日後青史之中,将他寫成一個為了包庇自己兒子,而置忠臣清白與不顧的帝王。
隻是他剛說完,卻看見溫辭安臉上絲毫沒有驚慌,反而有種坦然。
似乎就是在等着這一刻。
溫辭安道:“皇上,魏王殿下說臣與沈姑娘勾結,臣雖位卑,卻并不敢苟同。臣手中有歐陽泉将‘芙蓉醉’斂财所得之後的銀兩,進獻給魏王殿下的賬本。”
此時内侍又将賬冊呈給皇帝。
魏王卻堅決道:“父皇,兒臣從未從什麼歐陽泉手中拿過什麼好處。他們既然打定主意陷害兒臣,此賬冊也一定是捏造的。”
皇帝将賬冊看完,這才擡頭看着溫辭安,問道:“既然一直提到這個歐陽泉,此人可在?”
此刻魏王心底恨不得大笑。
果然,他殺了歐陽泉就是最正确的一步。
溫辭安未說話,反而是沈绛說道:“回皇上,歐陽泉此人目前就在護國寺。”
“不可能。”魏王失聲道,他驚恐的望向沈绛。
沈绛立即說道:“為何他不可能在護國寺,是不是因為魏王你以為他已經死在了漠北,可惜你卻不知道,死在漠北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歐陽泉,而是我們故意放出去轉移你視線的棋子罷了。歐陽泉年輕時,因為好賭,所以左手拇指被斬斷。隻要聖上派人去查,一瞧就能辨别他身份。”
魏王臉色發白。
歐陽泉如此明顯的特征,他自然知道,所以他也知沈绛并不隻是在吓唬。她手裡可能真的藏有歐陽泉,難怪他派出去的人回來說,歐陽泉和他的護衛自知跑不掉,燒死在房中。
原來漠北死去的人,是為了掩飾這個秘密。
他如此變臉,卻引得一衆朝臣議論。
他派去殺沈绛和謝珣的人,并未回來,因此他并不知道,歐陽泉其實已經被他的人殺死在了護國寺裡。
此刻沈绛如此說,他竟信了一半。
隻能說命運弄人,明明沈绛覺得自己失了歐陽泉,已是輸了一半。
可沒想到魏王卻并不知道這個消息,反而又被沈绛反将了回來。
魏王絕望的看向皇帝,隻盼着他的父皇能再包庇他一次。
就在此時,沈绛突然又跪地,深深一磕頭,請罪道:“還請皇上恕罪,方才民女有一事未曾來得及禀明。歐陽泉在昨日護國寺的流民之亂中,已身死。”
這是什麼話?
滿朝文武再次震驚,還有這護國寺的流民之亂,難道又和魏王扯上關系了?
昨夜皇上還因為流民之事,震怒不已,連夜将内閣、戶部等大臣召進宮中,就是為了商讨流民之事。
“昨日護國寺中流民突然暴動,并非是流民之過。而且是有人故意要借流民之手,沖擊護國寺,對我下手。歐陽泉就是在當時被那些殺手殺死,隻是那些殺手也同樣被護國寺的武僧殺死在當場。如今屍體在何處,想必皇上隻要一查便知。那些殺手身強體壯,手持統一兵器,與流民區别之大,一眼便可看出來。”
“還有之前歐陽泉别莊血案,殺手嚣張,膽敢在京畿皇城之地大開殺戒。哪怕歐陽泉死有餘辜,但是當初在場的其他人卻皆是無辜。可是這些殺手為了滅歐陽泉一人之口,竟如此兇殘,這背後若是無人指使,無人撐腰,豈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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