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心髒劇烈跳動,葛芬緊握拳頭,腥甜味道在嘴裡彌漫,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咬破嘴唇。人與獸雙方都在相互警戒,等待對方先露出破綻。
那群野獸應是瞄準青年松懈時暴起偷襲,才緻其瞬間死亡……比起無謀勇氣,捕獵更需要觀察與耐心,或許它們智力比我想得更高……
雖然憤怒,但葛芬頭腦仍然冷靜,他不斷思考對策,額頭滲出汗水。
思維高速運轉,葛芬将注意力集中至當下,他忘記了自我,忘記整個世界。唯有眼前野獸是他需要注意的全部,連呼吸都能被暫時忽略。
他仿佛回到從前,回到人類祖先參與捕獵與被捕時的場景,那些幸存者總結出經驗封裝進每位後人的潛意識中,等待合适機會被激發利用。
而此刻這些經驗正引導葛芬,幫助他捕捉事态轉機。
呼哧。
叼起青年左腿的野獸喘着粗氣,葛芬血液驟然凝固,他下意識放松雙腿肌肉,重重栽倒在地。緊接着那野獸遍松開青年疾沖而來,擦着葛芬後背越過,咬在他原本頭顱所處的高度,撲了個空。
壓榨為數不多的體力,葛芬迅速起身,他瞥見那隻野獸因偷襲不成毫無猶豫選擇撤退,隐進道路旁的黑暗。注意力轉至前方,他望向那群正撕咬青年的食人惡獸,雙方再度陷入對峙。
呼哧。
又有兩隻野獸松開青年,準備沖向面前人類。
“滾!”
葛芬沒給它們攻擊機會,在本能加持下,他下意識吼叫出自己難以想象的聲音,将所有野獸怔在原地。它們重新打量當前情況,捕獲青年的目标已經達成,獲取食物的它們沒有必要冒險,那群野獸僵持片刻,叼着青年遺體快速離去。
總算結束了……
長舒口氣,葛芬還沒來得及放松,餘光掃見路旁黑暗裡有道身影暴射而出,直至身前葛芬才看清它樣貌:那是剛才撲空逃走的野獸。它顯然沒有死心,而是耐心等待時機再度偷襲。
在這緊急時刻,葛芬甚至能看出野獸眼眸裡透露出的狡詐與得意。
情況急轉直下,葛芬沒有足夠時間去完善對策。他已清晰感受到野獸呼出的灼熱氣息,似是它預告勝利的宣言。
必須躲開……
側轉身體,葛芬已做好最壞打算,就算躲不開他也要盡可能避免重要器官遭到破壞,隻要活着就有逆轉形勢的可能。
野獸張開血盆大口,獠牙泛起寒光。但下個瞬間,它動作在葛芬眼裡卻變得莫名遲緩。
不僅是野獸行動,它齒間牽連的唾沫,鼻孔噴出熱氣,就連四周飄揚的雪花都變得緩慢。
不,不是時間變慢……是面對危險時,我反應速度加快導緻的錯覺……
葛芬瞬間領悟眼前錯覺的源頭。就像每個人專長各異,人與人應對事物的反應速度也截然不同,或許對葛芬這樣的普通人而言,遭遇突發情況能迅速察覺已是極限,但對身體原主格爾莫·費恩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雖仍屬常人範疇,不至于太過誇張,但自格爾莫記事以來,他思維反應與身體協調性便比普通人更勝一籌。正因如此,原主大學期間還參加過槍械社團,并在後續射擊比賽中取得優秀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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