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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第1頁)

那一夜果真是再沒有事發生。阮至潔讓莫小傾去睡床,她自己一個人躺在懶人沙發上看電影到天明。電影的聲音其實很小,但莫小傾還是能聽見電影裡的對白。一句一句,都敲在莫小傾的心上,讓她會想象,一個人看着電影的阮至潔,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作者有話要說:姐老了,三更寫到想吐……33、莫小傾睡得很不踏實,一晚上一直醒一直醒,到了天際泛白時分再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去做早餐。可惜阮至潔家的冰箱空空如也,她隻好下樓去買早點。買了早點上來,見阮至潔已經雙眼呆滞地坐在沙發上,見莫小傾手裡提了一堆油條豆漿什麼的,空洞疲倦的雙眼眨了眨,撓撓頭,長長的發絲被她指尖攪亂:&ldo;你還真是賢惠,起這麼早。昨晚睡的很好嗎?&rdo;莫小傾把早餐放到客廳的桌上說:&ldo;正因為睡不着才起來買早餐啊。本來我是想親手做早餐的,可是你家什麼材料也沒有……&rdo;阮至潔走去衛生間洗漱:&ldo;你不能指望從來不做飯的人冰箱裡都是需要加工才能吃的東西。&rdo;&ldo;所以你從來不自己做飯?&rdo;莫小傾拿盤子把油條裝好,豆漿倒到碗裡,筷子調羹都擺好,等阮至潔慢吞吞洗漱出來時,看見的就是桌上極其&ldo;豐富&rdo;溫馨的早餐。&ldo;不做不做,我才沒那功夫那神經。&rdo;阮至潔一邊走向莫小傾一邊盯着桌上的食物搖頭,看着看着便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并不坐好,而是繞到莫小傾的身後,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臉邊笑。&ldo;怎……怎麼了嗎?&rdo;阮至潔笑時的呼吸一直往莫小傾的耳垂處吹去,熱熱癢癢的,讓她說話都不自然了。&ldo;賢妻。&rdo;阮至潔用鼻尖在莫小傾的耳朵上蹭一下之後才乖乖地坐好,&ldo;一起來吃吧,吃完我送你去單位。&rdo;&ldo;唔,好……&rdo;莫小傾聽話地坐下,頭卻不敢擡,隻悶頭吃飯。很别扭的沉默,雖然莫小傾沒有擡頭,卻似乎能感覺到對面的阮至潔根本就沒有因為剛才的親密動作而有什麼心理包袱,很輕松地一口油條一口豆漿的。真是的……莫小傾心裡怨念,幹嘛這樣調戲完人家就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這種行為真的好讨厭啊……&ldo;喂,小傾。&rdo;莫小傾還在和自己對話,阮至潔突然開口,惹得她趕緊答應:&ldo;怎麼了?&rdo;阮至潔指了指臉龐上方的位置,莫小傾擦了一下望向手掌‐‐沒東西啊。阮至潔忍不住笑意,拎了拎自己的耳朵說:&ldo;你的耳朵全紅了。&rdo;&ldo;……&rdo;莫小傾知道她指的是之前被她調戲的那隻耳朵!&ldo;這麼敏感,真可愛。&rdo;&ldo;……&rdo;夠了。去莫小傾單位的路上,一大早去買吃的卻還被挑逗的女孩子不樂意了,一直不說話。阮至潔卻厚着臉皮一直微笑。&ldo;到底有什麼好笑啦。&rdo;莫小傾忍不住抗議,真覺得自己是被嘲笑了,再這樣被笑下去她可能要惱羞成怒了。&ldo;就看你害羞很好笑。&rdo;阮至潔說着還大笑了一聲。&ldo;阮老師……你這樣有點幼稚。&rdo;&ldo;哈哈哈!&rdo;阮至潔大笑三聲。&ldo;……&rdo;莫小傾确定阮至潔是和小學生待一起太長時間所以一時半會有點難回歸到正常人的世界裡來。送莫小傾到她單位門口,莫小傾要下車的時候阮至潔拉住她說:&ldo;不來個告别之吻嗎?&rdo;莫小傾雙眼微微放大,望着阮至潔好看的臉龐猶豫這個提議的靠譜程度,阮至潔垂下眉目好是失落:&ldo;這麼小氣,一個告别的吻都沒有嗎?&rdo;莫小傾掙紮了一下,想說,反正一個吻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吧,而且昨晚……昨晚不都那麼親密了麼?正要答應,心裡都鼓聲陣陣地要往前靠了,阮至潔卻說:&ldo;算了我開玩笑的。&rdo;特嚴肅特長輩地拍拍莫小傾的肩膀說,&ldo;你别當真。&rdo;&ldo;……&rdo;莫小傾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嚴肅地耍寶的人,當她全身無力地從阮至潔的車裡出來時又不那麼甘心,轉身對阮至潔做了個鬼臉。阮至潔正要開車走人,發現這個鬼臉之後做鬼臉的主人就趕緊跑走了,隻留下一個特别卡通的背影給她。阮至潔坐在車裡,目光一直追随着莫小傾,一直到她徹底消失都沒能回過神來。就是單純地坐着,想着剛剛離去的人,意猶未盡地回味關于她的細節。分明她才剛剛離去,卻又想再見到她,想和她說說話,逗逗她,想知道她對于自己的行為會有怎樣的回應……阮至潔第一次有這種心被整個塞滿,充滿了克制不了的興奮和喜悅之情。她坐在車裡暗自開心了一會後,慢慢地把情緒收斂起來。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除了莫小傾的不确定之外,還有對自己的懷疑。她懷疑的對象不是她對莫小傾的喜歡,而是,為什麼會對女孩子有這種喜愛?今天的課是下午第一節,整個上午的時間都屬于她。她打了電話給童童媽媽,問她能不能一起吃個午飯。&ldo;慧蘊,我有一些心事想跟你說。&rdo;藍慧蘊和阮至潔從高中開始就是同班同學,認識十多年一直都是好朋友。雖然這幾年她結婚生子和阮至潔的關系有點疏遠,但彼此還是最能吐露心聲的好友。無論多忙,隻要彼此需要,她們都會在第一時間現身。藍慧蘊在一家外企任職,平時很忙,應酬也多,所以經常和老公發生争執。她老公是公務員,最有閑時間管她閑事,這也就奠定了兩人一天到晚争吵不休的基調。對于婚姻上的矛盾藍慧蘊基本上對阮至潔守口如瓶,她明白自己的好姐妹并不喜歡她老公,就算說了也是讓兩個人都心煩,索性閉嘴。阮至潔也明白好友的心思,她自己心裡也有一點矛盾,所以就躲開這個話題不說。一來二去兩人之間有了輕微的隔閡,聊的多是工作生活中的瑣事。今天她的小至難得說有&ldo;心事&rdo;要與她分享,就算中午隻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藍慧蘊還是不怕麻煩地跑了出來。阮至潔很坦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最近她對一個女孩很有好感,還吻了對方,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樣的心理。并且說了,可能是因為那女孩身上有太讓人憐惜的氣息,強烈到讓人一邊憐惜一邊又想要侵犯了。藍慧蘊被她這話說得目瞪口呆,疑惑道:&ldo;小至,我……我不是有偏見,而是我真的沒有想過你會喜歡女孩子……&rdo;阮至潔說:&ldo;在你心裡,喜歡女孩子的女生應該都是短發、穿着中性那類型的嗎?&rdo;&ldo;……大概是這樣。&rdo;藍慧蘊坦白。&ldo;其實對方的外形才是如此。&rdo;說這話的時候阮至潔想到莫小傾的模樣,忍不住又是微笑。藍慧蘊簡直是有些無語,這說法太颠覆她一直以來的價值觀。突然又想到曾經見過她身邊有個很像男孩的女孩子,頓時&ldo;啊&rdo;了一聲問道:&ldo;是那個頭發白白的小朋友嗎?&rdo;&ldo;就是她。&rdo;看來莫小傾還是有很容易就讓人牢記的特性。藍慧蘊一時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實在沒辦法把那個中性的孩子和&ldo;太讓人憐惜&rdo;這種詞挂鈎。一頓飯下來藍慧蘊一直走神,阮至潔也沒了談天剖析自己的雅緻。到了時間她們兩人都該走了。分别前藍慧蘊不太确定地說:&ldo;小至,可能是你的個性中獨立和強勢占的比較多,男性性格裡太多和你的個性相沖突的地方,所以你之前那兩任男友你都交往得不太舒服,而女孩子可能就……會和你個性比較契合吧?&rdo;&ldo;嗯,可能是這樣吧。&rdo;果然還是藍慧蘊了解她,幾句話就把阮至潔分析透徹了。&ldo;所以……你不要覺得不開心。&rdo;藍慧蘊拍拍阮至潔的肩膀,很認真地說,&ldo;如果你喜歡,就大方去追去吧,我會支持你的。&rdo;阮至潔覺得現在的一派深沉有些好笑,但又窩心,有些遙遠的執念想要趁現在說出口,但到最後還是覺得不妥。&ldo;那先再見了。&rdo;阮至潔臨走前交代藍慧蘊,&ldo;别老是跟你老公吵架,吵多了傷感情。兩口子過日子麼,就是互相遷就的。&rdo;&ldo;我知道了……&rdo;氣氛又變得深沉,阮至潔不太喜歡這份沉重,趕緊離開才是正确的選擇。下午上課的時候阮至潔的心情不太好,那幫小學生又調皮的要死,把阮至潔弄得有點神經衰弱。下了課直接回家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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