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贊許道:“我就欣賞你這份爽快,不婆婆媽媽,真漢子。以後小峰之流不必理會,都是些乳臭未幹的小子,有事找大哥,一切由我來解決。”
“多謝大哥。”我說:“我一個廚子,也不會惹出什麼事端,他們也奈何不了我,真有什麼狀況我自己也能應對。大哥你安心經營你的魔法歌廳吧,放心,我不會給你添亂,真有難處不還有老大嗎,他不必天天為此憂慮。”
大哥哈哈大笑:“說得對,看你也能搞定。”接着他又說:“你天生不适合混江湖,你要是混,其他人就得靠邊站了。”
我謙虛道:“大哥過獎了,咱倆還是喝酒吧,喝酒比什麼都痛快。”
“喝酒。”
一同飲酒的經理退下,不久領了兩位精靈侍女進來。看着其中一位,我不禁驚訝。
盡管她妝容濃重,我還是認出了她——曾是聖美酒館的侍女姚麗瑩,那個與李劍寒交往,卻被她姑姑撞破好事的姚麗瑩。
多年不見,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清純的少女,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身着性感、風情萬種、散發誘人魅力的年輕女郎。
我認出了她,她也認出了我,眼中滿是驚愕和躲避......
她說:“江兄——”
我微微颔首,回應:“是你啊——”
這場景在魔法與奇異生物共存的世界顯得頗為微妙。
我輕拍身旁的巫術雕紋椅,提議:“來了便坐下,許久未曾相見了。”
姚麗瑩落座,眼神避開我,顯得有些拘謹。
大哥一臉疑惑,問道:“弟弟,你們認識?”
我答道:“認識,比你想象的還要久,我們曾在神秘的彼岸共事過。”
大哥驚訝:“真是奇妙的巧合,在我這還能遇上舊友。”
我說:“緣分如此,豈非天意?”
大哥接着說:“小瑩在我這已有近半年,她的歌聲如精靈般動聽,許多賓客皆慕名而來。”
大哥的話讓我心中微動,仿佛某種失落的紐帶被觸動,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既想保護又無從下手,隻能默默承受這份壓抑與無奈。
姚麗瑩熟練地為我斟滿魔釀,與她一同前來的女子也随之效仿。那女子雖已近不惑,但歲月并未帶走她的魅力,反而更添一種成熟的韻味,端莊中透着一絲神秘的誘惑。
她坐到大哥身旁,體貼地為他滿上酒,關切地問:“你已飲了不少吧?”
“隻淺嘗了幾杯,大概三兩左右。”大哥笑道:“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義弟江兵,今天帶來了一位傑出的煉金廚師。”随後轉向我:“弟弟,這位你喚作孟姐,是我們這個地方的長者。”
我朝孟姐點頭緻意。
姚麗瑩舉杯向我,輕聲道:“今日在此重逢江兄也是命運的安排,多年未見,能在這樣的地方相遇,實感欣慰,共飲此杯。”
于是,我們共飲了一杯魔釀。
在此情境下,不宜過多詢問姚麗瑩的過往,隻是飲酒交談,直至大哥微醺,孟姐細心攙扶他進入夢境之室休息。
留下我和姚麗瑩獨處。
自姚麗瑩與李劍寒的關系被她的姑姑,一位強大的魔法守衛發現後,她被送回了遙遠的故鄉。回到家中,她被禁锢在家族的魔法結界内長達半年,直到通過陳師傅,一名魔法信使,她再次聯絡上了李劍寒。李劍寒鼓勵她逃離束縛,一同追尋自由。最終,她父母也默許了她的決定,她出來後找到了李劍寒,兩人重聚。
那時,李劍寒尚在魔法廚房操持,姚麗瑩則是一名服務生。後來,他們一同失去了法師的地位。剛開始失業的日子尚可支撐,靠積蓄度日。但随着金币耗盡,他們依然租住在魔法公寓裡,沒有魔法工作的日子讓他們陷入困境。這段日子裡,李劍寒習慣了居家的生活,不願再去尋找新的法術崗位,而姚麗瑩獨自外出打工,依舊做着服務生,那份微薄的收入時而難以維系兩人的生活......
後來,李劍寒與月影旅社的貴客建立起神秘的聯絡,時常伴随他們出入,某種意義上算作他的使命,同時也換取着金币。時日流轉,李劍寒引領她步入那些人的社交圈,一同在吟遊廳詠唱魔曲。後來,李劍寒提議她在吟遊廳擔當侍者,如此收入将更為豐厚。她聽從李劍寒的建議,成為吟遊廳的一員。初期,有些客人對她舉止輕浮,試圖觸碰她,她心生抗拒,返回向李劍寒傾訴。李劍寒卻告訴她,這是吟遊廳的常态,客人隻有得到些許甜頭才會慷慨解囊,而他們的行為并未觸及底線。
聽見李劍寒的解釋,她内心泛起寒意,徹底認清了他的真面目。
面對李劍寒的冷漠,她隻能在悲傷中逐漸釋懷。她繼續留在吟遊廳工作,漸漸習慣這世界的遊戲規則。
直至有一天,李劍寒與另一位女子在她不在家時的秘密相會被她撞破,她便決然與李劍寒劃清界限,正式踏上吟遊廳舞者的道路,至今已曆經三載光陰。
我詢問她:“你怨恨李劍寒嗎?”
她回答:“怨恨,非常怨恨,若非他,我也不會淪落至此——但我最恨的,仍是自己……”
我凝視着她,無言以對。
沒有哪個少女生來就想成為舞者,每個舞者背後都有其不得已的原因。有的是生存壓力所迫,有的在挫敗中自甘沉淪,還有的或許是為了在魔幻世界中尋找刺激。
我從不輕視舞者,因為她們同樣是生命,同樣在艱難求存,隻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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