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照願意助她進武場,一開始的确是因為鄭明銳,但切磋完,他就忍不住生出惜才之心,也想看看她在武場能曆練成何樣。
他隐居在此做個殺豬匠,許久未曾接觸江湖人事,今夜難得以武會友認識徐琬,可叫他平乏無味如死水的生活增添一絲樂趣。
盡管倆人年齡懸殊,閻照卻是真想同她結交,讓她當師妹固然隻是權宜之計,他卻也有兩分待她是師妹的真心。若是他師父尚在人世,碰到如此天才少女,想來也會收至門下。
倆人胡吹海侃至柴火熄盡。
閻照以為她會問他,為何會欠鄭明銳母親人情,鸠山派是怎樣一個門派,為何清楚武場之事,又與夔九是何淵源。
可她一句也沒問。
甚至在他說出那句“你爹跟齊王就不是一路人……”時,她似乎都未曾好奇過為何一個市井殺豬匠會清楚朝中事宜。
他不知道的是,徐琬不深問他的底細,是因為她覺得那些事尚且與她無關。
此世間人人都有秘密,匆匆而遇間,不必探究彼此過往,隻要彼此都無害人之心,一切盡皆随緣,無需強求。
若非武場涉及真兇,她根本不會踏足,也根本不會認識他。
待報完仇,她就該認真修道了。
五更天雞初鳴時,她同閻照告别,閻照說要準備些東西,讓她等候消息。
頂着還未明的夜色,徐琬騎着墨玉回府。
半夜打架,還一夜未睡,身體着實疲憊,加之後半夜吃肉吃得太飽,這會兒坐在馬背上,她困得眼睛快睜不開了。
幸好墨玉極通人性,竟還識得路,步伐穩健地載着她晃晃悠悠往回走。
行至龍門橋時,東方漸明,通定門已然大開,沿路商販忙着灑掃路面,開鋪擺貨,隻聞缭繞晨霧中傳來一陣馬蹄聲。
蹄聲漸行漸遠,卻于長街另一頭的人而言是漸行漸至。
正去望春巷的崔言之聞聲回頭,便見薄霧後鑽出一匹高大烏骊,仿佛是自畫中來,馬蹄鐵踏着淋淋石闆,發出哒哒哒的脆擊聲,從長街一頭緩緩現身,背上還馱着個清秀少年。
可惜沉沉垂着腦袋,瞧不真切模樣。
但總覺得似曾相識。
馬兒越走越近,少年娟秀恬靜的面容也越來越清晰,下一瞬,崔言之蓦地怔住。
是阿琬!
這個時辰她怎會出現在這裡?
一旁的春芽也認出來,對他道,“公子,那馬上的瞧着像是徐小姐。”
瞧她阖着眼,腦袋都快垂到胸前了,分明是困倦得撐不住睡着了。
她昨夜是徹夜未歸麼?是去城外了麼?昨夜發生了什麼,可是與害她的人交手了?有沒有受傷?
一瞬間,許多疑問從崔言之腦子裡冒了出來,令他心惴難安,他很想問個明白,可見她騎馬也能睡着,定是累到極緻,他又怎能叫醒她呢。
他能為她做的,本來就極少。
崔言之扭頭吩咐春芽,“去買份山藥花糕來,要快。”
徐琬雖穩穩坐在馬鞍上,沒有東仰西歪,可他終究不放心,怕她從馬背上摔下來。所幸天色尚早,他送她回府後再去虞敏德那裡也不算晚。
春芽不問也知道,自家公子定會送徐小姐回府,待會兒他買好山藥花糕直奔徐府便是。
天色漸亮,朝晖迸出,霧氣随之蒸騰。
雲容月貌,身姿綽綽的少年亦步亦趨跟在烏骊旁,小心翼翼地關注着馬背上睡着的少年。
若是馬上之人有一丁點兒輕晃,跟着的少年總會慌裡慌張地張開雙臂,大約是他生得太好看,是以做出那樣的動作也一點兒不滑稽。
長街上的商販行人紛紛投去異樣目光,猜測着莫馬鞍上坐的,其實并非少年,而是少女,否則何不共乘一騎,那樣還更能防人墜下馬呢。
如此一想,衆人又猜測起二人莫非是有情人,瞧那少年擔憂的模樣,真真是将那少女放在心尖尖上了。
崔言之一路膽戰心驚,根本沒心思關注旁人的目光,他跟着墨玉一路走到徐府側門,提着的心才總算安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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